太和殿上,宋言當眾指控褚明峰運送輜重補給丟失一案。
話鋒突變,打得二皇子秦風等人措手不及。
褚明峰被宋言懟得無話可說,還失了分寸,若是讓宋言繼續胡攪蠻纏下去,事情恐怕會生出變故。
黃來發見事情轉變得太快,當即就站出來抓住重點道:
“褚侍郎運送輜重一案,目前陛下已經下旨徹查,今日朝堂審的是勇烈將軍當眾抗旨。”
宋言目視黃來發,一言不發。
黃來發繼續道:
“聖旨當前,勇烈將軍是否明言,拒不接旨?”
“是。”
宋言漠然點頭。
“趙王殿下苦苦相勸,曉以利害,萬不得已才強行宣旨,可是勇烈將軍卻置若罔聞,非要攻打雲州,是也不是?”
黃來發這話一出,秦風不禁暗暗叫好。
這全都是事實,宋言根本就無法反駁。
黃來發步步逼問,必然是要為了下這樣的定論,不管有任何原因目的,宋言抗旨不遵都是鐵打的事實。
他賴不掉!
對於這些,宋言早有心理準備。
宋言看了黃來發一眼,對著惠文帝躬身行禮道:
“京、雲、玉三州之地,因為雁門關戰敗兵力空虛,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若是陛下身處北境,必然也不會錯過這等天賜良機。”
黃來發見惠文帝默然不語,卻怒極反笑道:
“你這根本就是強詞奪理,陛下想法豈容你無端臆測?”
“微臣確實當場抗旨。”
宋言麵不改色,依舊看著惠文帝,
“但武侯府忠心耿耿,微臣秉承先父遺願,絕對沒有不忠不仁之心。”
宋言說完之後,轉身看著大殿上的一眾朝臣,言辭也變得犀利起來,
“諸位身在天京,身在朝堂,隻要北境的防線不破,隻要雁門關還在,不會危及天京都城,那麼京、雲、玉三州之地,是否在大燕的管轄之內,敵軍今日是被殲,還是退去,似乎對於諸位而言,都沒有任何區彆?”
群臣沉默不語,宋言接著道:
“但是,在千裡之外的北境,在你們看不到也聽不到的地方,那裡有幾十萬的守土將士,為了守護北境埋骨沙場,邊城百姓飽受戰亂之苦,家破人亡顛沛流離,難道他們就不是我大燕的子民了嗎?難道他們都生死安危就可以不管不顧嗎?”
宋言越說越激動,
“難道硬要等北荒卷土重來,攻城破地之時,讓他們遭受這無妄之災嗎?”
這話雖然說得眾人低頭沉思,心中也愈發地沉重起來。
即便是此前對宋言抗旨不遵心存怨念和不滿的朝臣,此刻也不禁在想,若是北荒敵軍一路南下,他們是否還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宋言戰勝北荒之後,享受這勝利的平靜和幸福?
可秦風和黃來發卻根本不給宋言機會。
黃來發深吸了口氣,道:
“今日,本官不是與你爭辯北境的是非,也不是不在乎邊城百姓的死活,而是你抗旨一事,難道攻克三州之地,就隻有抗旨這一條路可以行得通嗎?”
“黃尚書,你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戰場上瞬息萬變,若是還有其他方式,勇烈將軍豈會抗旨,彆忘了,武侯是怎麼為我大燕戰死沙場的?”
柳承誌指著黃來發怒斥道。
而他之所以提及武侯宋景明,便是為了提醒惠文帝。
武侯為國捐軀,宋言為國征戰,立下赫赫戰功,現在不恩賞也罷,卻要抓著一道可能貽誤戰機的聖旨做文章?
那豈不是寒了天下將士們的心?
“武侯為國捐軀,我等心痛難眠,卻也不是勇烈將軍公器私用,為一己私仇,至聖旨不遵的理由。”
黃來發早就做足了準備,每一句話都在強調宋言抗旨。
他接著質問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