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來發將手上的宣紙遞給秦風,秦風狐疑地看了黃來發一眼,而後將目光轉到宣紙上。
這不看還好,一看也是嚇了一跳。
這宣紙上所述的內容,樁樁件件,全是他與布哥此前的謀劃。
並且,還知道高藍就藏在趙王府?
這件事情,他做得極為隱秘,高藍在趙王府,幾乎足不出戶。
哪怕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也是夜黑風高,遮掩得密不透風,怎麼可能會輕易暴露身份?
“是布哥那老狗說的?”
黃來發搖了搖頭,
“老夫也不知道。”
“那是誰給舅父送的密信?”
“密信?”
黃來發苦笑一聲,
“這哪裡是什麼密信,此刻,整個天京城,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黃來發將一路到趙王府的所見所聞,滿街散落白紙的事情道出口。
“什麼?”
秦風渾身一顫,直接震的頭皮嗡嗡作響,腦中一片空白。
布哥被押送回天京之後,惠文帝為了懲戒布哥此前的傲慢無禮,不僅羞辱布哥,讓他當著一眾朝臣的麵跳舞取樂,還關押在大理寺監牢。
時常被嚴刑逼供,試圖從他口中得知,大燕中有關北荒密諜的身份機密。
可布哥倒是一把硬骨頭,奈何百般刑具招呼,也不肯透露半句。
一直揚言,要與宋言見一麵,否則絕不會吐露半個字。
宋言剛回天京,還在守孝,惠文帝一時也沒有知會他,隻覺得來日方長。
“可查出來是何人在散播?”
秦風麵色巨變,一股冷寒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對於彆人而言,這或許是栽贓嫁禍,或許是謠言,但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因為這一切都是真的。
黃來發搖頭,麵色凝重,
“暫時還不知道是誰,會不會是宋言?”
“宋言?”
秦風咬著牙,宋言與他之間的恩怨很深,即便是宋言也無可厚非。
但宋言根本就不知道高藍的事情,哪怕宋景明有所懷疑,那應該早就發難了,不可能等到現在。
秦風沉吟片刻,
“應該不是,不過……除了布哥之外,莫同淅也在府中見過高藍,最有可能的還是他。他隱藏這麼多年,哪怕查出了當年莫家滅門一案的真相,也說不定。”
提起莫家滅門一案,黃來發也冷汗直冒,
“此事連陛下都未曾查到真相,他斷然不可能。老夫以為,問題應該是出在宋景明身上。而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避開巡防營在整個城中散播謠言的人,整個天京城也屈指可數。”
秦風頓時頭大如鬥,坐立不安的他又問道:
“現在怎麼辦?”
“此事,他們應該還沒有證據,否則直接到陛下麵前告發就行,沒必要用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黃來發這話一落,秦風稍微鬆了口氣,但一顆心依舊還懸著,
“父皇多疑,哪怕沒有證據,隻要父皇懷疑我等,那東宮之位也必然與我越來越遠了。”
提及東宮之位,黃來發頓時眼前一亮,
“若是儲君之爭,那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楚王與晉王,能夠避開巡防營地……”
“四弟?”
秦風渾身一怔,呼吸頓時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