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秦宇沒問天京謠言一事的真偽,而是直接詢問,是否應該插手,可見在他眼裡,真假並不重要,痛打落水狗才是重中之重。
站在他麵前,是一個身穿青色長袍,麵帶青銅麵具的中年人,中年人半張臉都遮掩在青銅麵具下。
看不清他的真正麵容,但從他閃爍的眉眼,同樣能夠看得出來,此人極為睿智。
“光是煽動言論是不夠的,還需要確切的證據才行。”
孟獲看了秦宇一眼,
“若殿下有證據,機會難得。”
秦宇掃了他一眼,抬眼看著庭院中的一池春水,突然道:
“先生入京以來,一直儘心為本王謀劃,本王不甚感激,為報答先生的恩情,本王近日找了一位神醫,可為先生醫治臉上的傷。”
孟獲入京之後,便拜入晉王府門下,一直以先生自居,秦宇暗中調查過,卻隻知道此人一直幽居在天涼山,除了姓名之外,其他一無所知。
哪怕連真麵目都沒有見過!
孟獲自然知道秦宇這是在試探他,輕笑一聲,摘下臉上的青銅麵具,
“多謝殿下關心,身體發膚雖然受之於父母,但皮囊終歸隻是表象,我已經不在意了。”
秦宇看著孟獲那張臉,頓時隻覺得心頭一顫。
那大半張臉上,居然刀痕交錯,凝結的疤痕恐怖異常,讓人心驚膽戰。
“既然先生不在意,那便算了。”
秦宇輕歎一聲,看著孟獲緩緩將青銅麵具重新戴上,繼續道:
“早在北荒使團入京之時,本王便命城防營的士兵暗中注意北荒眾人的一舉一動,那夜莫同淅乘坐馬車去趙王府,本王也知曉。”
這也是,為什麼布哥打算陷害宋言的時候,派人去大理寺,第一時間便被城防營的士兵擊殺當場的緣故。
他之所以不留活口,也是想試探一下宋言,看他如何應對布哥布下的局。
至於昨夜梅秋風和陳三在城中,散發寫滿二皇子與高藍罪狀的內容,城防營為何沒有察覺。
主要還是宋言再三叮囑,二人也足夠小心謹慎。
“第二日,本王便秘密抓捕了莫同淅的車夫,隻要有他作證,便可以坐實趙王與外邦勾結,私會莫同淅和暗藏高藍的罪名。”
“此事,殿下最好還是不要直接參與的好。”
孟獲沉吟之後,提醒道。
秦宇微微皺眉,
“為何?”
孟獲輕輕點頭,
“儲君乃國之根本,陛下為何遲遲不立儲君?隻是任由殿下與趙王暗中爭鋒?”
“請先生解惑。”
秦宇躬身一拜。
孟獲連忙躬身還了一禮,
“殿下可還記得,二十年前的先太子?”
二十年前,惠文帝初登大寶,便立了秦王為太子,卻不到一年時間,便傳出太子與莫家勾結謀逆。
而最終獲利的,還是明妃與二皇子。
惠文帝沒有懷疑過太子,還是沒有懷疑過二皇子一係?
秦宇聞言,頓時神情一震,
“多謝先生,本王知道該怎麼做了。”
“殿下將人交由刑部即可,刑部尚書言喻,眼下應該已經在調查此事了。最終結果如何,陛下如何處置,殿下也隻要當個局外人就行。”
孟獲再次開口提醒。
秦宇緩緩點頭,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不爭才是爭!”
“以殿下的聰慧,東宮之位,遲早是殿下的。”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均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