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腦子有問題,你全家腦子都有問題……黃玉明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逝。
若非他現在身體不適,一定會跳起來,錘爆這個狗東西的腦袋。
宋言歪著腦袋,好像真有其事一般,梅秋風麵無表情,一樣看著謝必嚴,他臉一黑,道:
“不用麻煩。”
黃玉明暗暗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卻也不敢有半分鬆懈,視線一直定格在宋言身上,不曾移動分毫。
不出片刻,他便覺得眼睛有些乾澀,他試探性問道:
“謝大夫,既然已經醫治好了,能否告知家父和舅父?”
謝必嚴搖了搖頭,輕笑道:
“你可否回去,還得侯爺說了才算。”
這兩人果然認識,而且關係匪淺,這是不打算輕易放過他了。
宋言嘴角一勾,笑道:
“既然身體無恙,腦子也清醒,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黃公子。”
黃玉明心裡一突,心知宋言有備而來,他小心翼翼,賠笑道:
“侯爺想問何事?”
“關於田家命案一事。”宋言笑容一冷,俯視著黃玉明,
“你窺見劉氏的美色,且為了一塊玉佩,屠殺田家滿門……”
黃玉明掙紮著想要起身,連忙喊道:
“冤枉啊侯爺,小民膽小如鼠,怎敢殺人?”
“你膽小如鼠?那日在碧春閣,莫不是要喊打喊殺?”
“小民那天是吃多了酒,醉酒說的胡話。”
“仵作驗過屍體,田家二十一口,皆死於你的外功,你還敢狡辯?”
“侯爺,這世上修煉外功的又不是隻有小民一人,侯爺為何要冤枉我一人?若是侯爺出手,田家的結局也是如此……”黃玉明的口才,仿佛瞬間提升了數個檔次,還知道拿宋言舉例了。
但宋言更願意相信,這些都是他準備許久的應對手段。
“那田府留下的抓痕和碧春閣留下的抓痕,為何一模一樣?”
“侯爺也是習武之人,這麼淺顯的道理自然能懂,這武功都有相似之處,即便兩處留下的抓痕一樣,又能說明什麼?”
宋言眉頭微皺,
“那我問你,田家遇害之日,你去田府做什麼?穿的什麼衣服?”
黃玉明應對自如,悄然鬆了口氣,內心底氣十足,
“小民穿的墨綠色錦衣,至於為何去田府……家父壽誕在即,小民聽聞田家公子偶得一塊上好的古玉,便想瞻仰一番,若黃公子願意割愛,小民自然求之不得。”
“那日在公堂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田家遇害之日,你在府上未曾出門半步。”
“小民可能記錯了。”
“那麼,你去田府之後,黃公子不願意割讓,你就搶劫殺人?”
宋言的語氣忽然加重了幾分。
“小民怎敢?小民雖然覺得惋惜,但君子不奪人所愛。”
“你是何時去的田府,又何時離開的?”
“小民酉時去的田府,大概是戌時離開的。”
黃玉明語速不急不緩,宋言心中微怒,
“你在田府逗留了兩個時辰,都做了什麼?”
“我與田公子本就是故交,小酌了幾杯,哪知……時間如駒。”
宋言冷笑,
“你記得倒是很清楚啊?”
“侯爺謬讚,自幼老師便誇小民,記憶力遠超同齡之人。”黃玉明也不含糊。
“是嗎?”宋言俯身,目視黃玉明,
“那我問你,前天你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吃了什麼,喝了什麼?”
“說?”
宋言冷聲怒喝,語速飛快,黃玉明麵色微變,笑容在臉上凝固。
謝必嚴冷冷看著黃玉明,天京城多少身份尊貴的公子哥,被侯爺玩得家破人亡,就憑你也想與侯爺作對,當真是茅房裡大燈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