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家兩兄弟,臉黑如炭,終於明白,為何黃友新口口聲聲說宋言是個無恥小兒。
“今日,二位或許是被小人蒙騙。”宋言擠眉弄眼,撇了黃友新一眼,後者吹胡子瞪眼,內心焦躁,恨不得將宋言碎屍萬段。
宋言不以為意,繼續道:
“我可以對你們的冒犯之罪既往不咎,但某些小人行徑,實在讓我不忿,倘若不出點精神補償費,這口氣,實屬難咽。”
精神補償費?
華文蹙眉,內心暗罵,不就是要錢嗎?你整這麼一出,把自己說得好像死了爹媽一樣淒涼。
無恥小人,黃友新目瞪口呆,想起碧春閣裡,他與宋言稱兄道弟,最後還被訛了四千兩銀子,頓時就像吃了一隻死蒼蠅一樣,麵色難看。
華武內心不忿,腮幫子堅硬如鐵,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心如刀割,表麵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這是我二人一點心意,侯爺買些人參、靈芝,綽綽有餘了。”
謝必嚴一愣,侯爺果然還是侯爺,這手段比在天京的時候還要高明不少。
他偷偷看了梅秋風一眼,發現她眼中精光閃爍,躍躍欲試。
這姑娘在北境的時候,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神情,這才跟了侯爺多長時間,居然也變得這樣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宋言肅然,暗暗咽下一口口水,麵色一整,
“二位這是何意?我豈是貪圖錢財的小人?收起來,收起來……”
“侯爺儘管收下,今日之事,不會有外人知曉。”華文以為,宋言是害怕背後有人說三道四,明明想要,卻有故作矜持。
又是這幅欲拒還迎的姿態,黃友新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二位有所不知,周安縣奸佞當道,我現在隻是一個閒散侯爺,萬萬不敢頂風作案。”
宋言眉眼閃爍,突然話鋒一轉,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黃友新腰間,歎息道:
“隻是,家母壽誕在即,我身為人子,卻拿不出一樣像樣的物件,心中焦慮,這才會對二位出口不敬,望二位海涵。”
宋言一臉誠懇,梅秋風白眼一翻,下意識後退一步,仿佛在告知眾人,她與這無恥之徒不熟。
宋言與申氏明明勢同水火,居然還有臉說為她賀壽發愁?
華文尋著宋言的目光,同時落在黃友新腰間的玉佩上,思緒瞬間通達,心道:王八蛋,什麼不敢頂風作案,原來是看上了人家的玉佩了,當真不要臉至極。
“黃大人,這塊玉佩可否賣給我們兄弟二人,公子的事情,我們一定如實稟明將軍。”
華文指著黃友新腰間的玉佩,開口這話,一半請求,一半裹脅。
若是黃友新不肯割愛,那黃玉明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再管了。
黃友新麵色陰沉,還在沉思之際,華武伸手從黃友新腰間摘下玉佩,玉佩通透,入手冰涼,他愛不釋手,忍痛問道:
“侯爺看這玉佩如何?龜鶴相爭,蘊意長壽之意……正好適合當做一件壽禮!”
宋言心中暗喜,接過玉佩,皺眉細細觀察,
“還行,勉勉強強吧。”
“華將軍,這……”黃友新臉黑如炭,意識到的時候,玉佩已經在宋言手中。
華文暗罵一聲下賤,心情頓時糟糕透頂,看了黃友新一眼,將手上的銀票塞到他手裡,
“多謝黃大人。”
宋言收起玉佩,
“那就不送二位了?”
見此一幕,黃玉明麵色巨變,本就蒼白的麵容上,如同頃刻間被抽走了所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