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碗銘下意識撇了屋內一眼,心道:
“難道是衝著殿下來的?”
“侯爺並非獨自一人,還帶了幾名衙役,來勢洶洶,說要見樓上的客人。”
林媽媽並不知曉秦牧的身份,僅僅知道是鄭碗銘的特殊客人。
鄭碗銘心中一突,還未來得及多想,宋言的聲音便從樓下傳來,
“白日宣淫,還真是有雅興啊。彆看了……跟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一樣,丟不丟人,還看……郭河,你小子平時一本正經的,見了姑娘就走不動道了?還有你,哈喇子擦一擦,唉……丟人!”
這個登徒子,鄭碗銘氣急,冷哼一聲,
“尋個說辭,先攔著他。”
鄭碗銘返身回到閣樓,
“殿下,是宋言說有要事要見你。”
“見我?”
秦牧麵色微沉,目光落在鄭碗銘吹彈可破的麵容上,疑聲道:
“他已經知道我到了周安縣?”
鄭碗銘搖首,
“應該不知,此人與尋常官吏不同,碗銘也看不透他。”
“哦?”秦牧皮笑肉不笑,
“怎麼說?”
秦牧心說,不僅你看不透他,我也看不透他……他在天京城的大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是放在以前,那必然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但現在嘛……褒貶不一
“此人雖算不上大奸大惡,但絕對也不是好人。”
鄭碗銘冷哼一聲,對上次宋言的輕薄,懷恨在心,
“而且,此人的行事風格,不按常理出牌,自從與柳玉麟一起著手調查田府滅門一案,與縣丞吳誌鵬、知州黃友新周旋,明明看似處於下風,卻偏偏占儘便宜,處處透著古怪。”
秦牧眸中微光閃爍,頓時笑道:
“田府滅門案,原來如此……”
“殿下知道他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若是沒有猜測,定然是因為田府滅門一案,此事說來話長。林媽媽阻不了幾時,你讓他進來便是。”
“可是……”
“無妨。”
鄭碗銘還欲爭辯,忽然一道身影從窗外閃爍,飄進廂房,立在秦牧身後,秦牧笑道:
“他不是我的敵人,況且,飛葉也回來了,你且寬心。”
“宋言的身手不弱,務必護殿下周全。”
飛葉一襲黑衣,麵如寒冰,對鄭碗銘的囑咐嗤之以鼻。
不多時,宋言便與鄭碗銘並肩走進閣樓,兩人四目相對,一瞬間,宋言難掩驚訝,
“宋言拜見楚王殿下。”
宋言躬身行了一禮。
秦牧擺手笑道:
“不必多禮!”
得知有人在田府出沒,且身手極好,宋言猜想,在這節骨眼上還想探查田家滅門一案真相的,多半是與田家有舊,這才帶人尋上碧春閣。
卻沒有想到,此人便上當朝三皇子,楚王殿下。
“想不到,還能在這見到殿下。”
“我一路遊玩,恰好路過此地。”
秦牧有所隱瞞,宋言眉眼一閃,也沒有去刨根究底,兩人相視一笑,暗中卻在揣摩對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