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認得她?”
“小……小民認得。”錢恒心中慌亂,匆匆撇了劉氏一眼,低下頭。
“本月十日,劉氏可有在藥鋪購買大量的砒霜?”
“沒有。”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嘩然。
吳誌鵬心急如焚,冷聲質問道:
“你可要想清楚了回答。”
若是眼神能夠殺人,錢恒這臃腫的身子,此刻恐怕已經千瘡百孔。
柳玉麟同樣冷眼掃視,沒有開口。
錢恒咬牙,知道與吳誌鵬等人狼狽為奸,無疑是與虎謀皮,隨時都可能被拋棄。
你們都要殺人滅口了,現在還讓我想清楚?
我若是再不想清楚,恐怕就要身首異處了。
那也若非柳大人和宋侯爺相救,還有命站在這裡嗎?
你不仁我不義,是黃友新與吳誌鵬不守道義在先,也不能怪他小人行徑。
何況,他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想通這些,錢恒心中底氣頓時足了一些,他挺直腰杆,無視吳誌鵬的“叮囑”,應道:
“每筆賬目的進出,小民都有做賬簿記錄,大人若不信,可以隨時查看。”
“賬簿可有帶來?”柳玉麟問道。
錢恒從懷中掏出一本賬簿,遞給臨近的衙役,
“請大人明察。”
柳玉麟隨手翻了幾頁,便興趣乏乏,這些證物,他早就熟讀於心,眼下不過是做做樣子,好讓吳誌鵬等人啞口無言,
“你今日的言辭,為何與上次不同?”
“大人明鑒……”錢恒深深一拜,汗如雨下,
“是黃大人派人威脅小民,若不說劉氏毒害田家性命,他便會讓小民橫死街頭。”
“簡直一派胡言,你好大的膽子啊,敢汙蔑朝廷命官?”
黃友新麵色陰沉,氣極反笑,
“此人兩麵三刀,一天一個措辭,明日是否又要誣陷柳大人,威脅他?”
“柳大人,你還要分辨得清楚是非才是啊。”黃友新渾身僵硬,臉上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能否分辨是非,還不用黃大人來教本官。”
柳玉麟冷冷道。
“大人明察秋毫,小民句句屬實,那夜,就是黃大人派管家黃渠,預謀小民性命。若非小民有貴人相助,此刻早已是刀下亡魂了。”
錢恒仿佛戲精上身,也徹底放下了心中的枷鎖,神色並茂,一邊磕頭一邊請命,
“大人……請為小民做主啊。”
聞言,柳玉麟麵色微寒,轉而直視黃友新。
堂外嘩然,議論聲此起彼伏……常在河邊走,終於濕了鞋了。
他與吳誌鵬,以為勝券在握,結果……不禁被柳玉麟狠狠抽了一巴掌。
現在,他居然還妄圖拖自己下水嗎?
“柳大人,小人之言不可信,黃大人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吳誌鵬依舊衝在最前線,為黃友新保駕護航。
因為他明白,隻要黃家一倒,他的死期也將近了。
黃玉明癱軟在地,麵如死灰,柳玉麟眼眸冰寒,猶如一道鋒利無比的冷芒,狠狠,刺中吳誌鵬的軟肋,
“不可能?你拿什麼保證?你的性命?還是你的已經丟掉的品行?”
柳玉麟言辭犀利,不給吳誌鵬絲毫喘息的機會。
劉氏精神一震,目光火辣……後堂的秦牧與宋言無意中對視,然後迅速錯開目光。
簡直精彩絕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