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子可認得楚王殿下?”
宋言意味深長地看了秦牧一眼,後者眼觀鼻鼻觀心,如同沒有看到一般。
黃玉明騎虎難下,說認識也不行,說不認識也可,猶如吞了數隻蒼蠅一般,難受至極。
黃友新和黃來發明顯是放棄治療了,但吳誌鵬還覺得可以為自己搶救一下。
眼下,他唯有硬著頭皮挺到底,他垂頭作揖,道:
“多謝楚王殿下割愛,小人感激不儘。”
宋言聞言輕笑,老匹夫還看不清局勢,大勢已去,還要垂死掙紮玩文字遊戲?
秦牧麵色如常,目視吳誌鵬,
“本王與黃公子素不相識,何來割愛?倒是黃公子巧取豪奪的本事,令本王刮目相待,這其中是否有你們的授意?”
吳誌鵬麵色僵硬,身軀威震,仿佛瞬間老了數十歲,眼角皺紋都在瞬間變得深刻起來。
黃玉明心如死灰,癱坐在地,卻還不知悔改,
“殿下高高在上,豈會與田家認識,更不可能將一塊如此重要的玉佩贈給田家,小民不服。爹……舅舅救我……”
黃玉明大禍臨頭,吳誌鵬隻想自保,目光渴求望著黃友新和黃來發,跪拜在地一口牙險些要咬碎,
“大人,救救我兒。”
“莫要聒噪……”
二人目露凶光,異口同聲。
宋言掃了二人一眼,恨不得二人破罐子破摔,和秦牧硬剛到底。
可惜,二人還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倒是讓他覺得可以。
他看著柳玉麟,柳玉麟肅然道:
“眼下證據確鑿,黃玉明所犯三罪,眾人可還有異議?”
大勢已去,心有不甘又如何,黃友新和黃來發都承認失敗了。
“不不,舅舅……救救侄兒……”
黃玉明攀爬到黃友新腳下,不斷祈求,黃友新於心不忍,隻能低聲下氣,
“柳大人,小侄年幼無知,雖犯下大罪,但罪不至死,可否……”
“罪不至死?一夜之間屠殺田家二十一人,罪不至死?難道田家冤魂就該死?黃大人認為,要如何才算罪大惡極?”
柳玉麟冷笑連連。
黃友新啞口無言,麵紅耳赤。
柳玉麟返身,落坐案堂前,肅穆拍下驚堂木,喝道:
“黃玉明屠殺田氏二十一人,證據確鑿,壓入死牢,秋後問斬。來人……壓下去。”
哀嚎聲不斷從黃玉明口中發出,卻也漸漸遠去,吳誌鵬即便心急如焚也無可奈何。
劉氏得以沉冤昭雪,對柳玉麟感激涕零,跪拜在地,重重磕頭,劉青神情激動卻未阻攔。
“黃渠為虎作倀……”
柳玉麟將有關人等的罪證一一公之於眾,引來堂外無數百姓歡呼喝彩。
“恭喜柳大人巧斷神案。”
黃來發作揖行禮,目視宋言和秦牧,皮笑肉不笑,
“殿下,若是無事,我等先行告退了。”
宋言對黃來發和黃友新無可奈何,本欲秦牧能夠將二人留下,奈何對方根本沒有此意,他也隻好作罷。
吳誌鵬眉目閃爍,欲要趁機離開是非之地。被柳玉麟冷言喝止,
“吳大人留步。”
吳誌鵬臉黑如炭,腿肚子發顫,
“大人意欲何為?”
“吳大人收買獄卒,預謀毒害劉氏……難不成如此健忘?”
吳誌鵬踉蹌,差點摔倒,失聲怒喝道:
“大人是要趕儘殺絕嗎?”
“吳大人這些年,利用職務之便,沒少貪贓枉法吧?”柳玉麟義正言辭,冷眼看著吳誌鵬,眼中沒有絲毫同情,
“將吳大人的財產悉數充公,也算是最後做點善事了……來人,壓下去。”
剛剛走到縣衙外堂的黃來發二人聽到柳玉麟這話,渾身也是猛地一顫,柳玉麟是要徹底將周安縣黃家抹除啊!
這是不死不休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