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還是很講道理的,隻是這種道理,他不會輕易去講,
“他們聚集這麼多人來這裡迎接我,有多少人是頭腦發熱,有多少人是被人蒙騙的,我不管這麼多,但我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他們不敢和我拚命。”
宋言搖了搖頭,說這話的時候氣勢十足,
“說到底,不過是仗著人多,自以為有底氣而已。”
“為何?”
聽聞宋言和柳茹夢談論的話,梅秋風反而不解,問道。
“因為他們骨子裡都很軟弱,而且,喜歡講道理的人,多半都怕死。”
“那我去打死一兩個,殺雞儆猴?”
梅秋風揮舞著拳頭,眨著眼睛看著宋言。
宋言搖了搖頭,
“雖然他們無能,但是對他們動手,也不太妥當。”
“你一個姑娘家的,彆總是打打殺殺的。”
柳茹夢笑罵一聲,宋言也附和道:
“你沒事的時候,多教教她如何刺繡什麼的。”
“我才不要。”
梅秋風冷哼一聲。
“可你若是不出去,他們恐怕也不會放我們過去的。”
柳茹夢拍了拍梅秋風的手,見眾人攔在前頭,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也有些緊張。
宋言點了點頭,從馬車上緩緩走下,梅秋風和柳茹夢緊隨其後。
站在城牆上的秦般若見宋言下了馬車,一顆芳心也跟著糾在了一起。
芙蓉看著宋言等人的身影,
“公主,現在怎麼辦?他為何不直接駕車衝過去,現在下車,豈不是羊入虎口?”
秦般若沉吟片刻,道:
“他不是衝動莽撞之人,既然敢下車應對,必然有萬全之策,先靜觀其變……等等。”
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宛如一朵黑雲一般,讓她覺得有些壓抑,
“你們不用在這護著,全部去下麵,若是宋言遇到任何危險,務必要保證他的安全。”
跟在秦般若身邊的護衛相視一眼,為首的護衛有些為難道:
“公主……”
“快去。”
秦般若眉頭微皺,那護衛這才不敢反駁,領命下了城牆。
……
城南門儘頭的一間二層茶樓,黃書序坐在靠窗的位置,沒有喝茶,反而飲著五糧液。
這酒猶如附骨之蛆,不知何時開始,讓他變得依賴。
這種感覺很不好,至少他很不喜歡。
“果然如父親所料,章和公主派人去保護宋言了。”
“一旦宋言與這些學子發生衝突,章和公主勢必也會被牽連。”
秦般若一向與秦牧交好,若是她在肅州當真遇到危險,秦牧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等秦牧也站到呂不惑的對立麵,那他在朝堂上,隻會舉步維艱。
黃書序這一招,可謂是一箭雙雕。
“萬一這小子有辦法應對這些學子呢?”
黃書序淡淡問道。
黃友新一愣,搖頭道:
“不可能。”
“這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況且,這小子做事一向不按套路出牌,在周安縣的時候,你不是也覺得自己穩操勝券嗎?最後呢?”
黃書序的聲音依舊淡漠,看不出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卻讓黃友新麵色難看。
“他雖然也是個文人,卻不是普通的文人,你也莫著急,且看他如何應對便是。”
黃友新點頭答應,但目光依舊死死盯著宋言等人,隻要雙方發生衝突,最好宋言獸性大發,打死一兩個人,那他便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