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神醫乃是建康府有數的名醫,他既然這麼說,那肯定就是中毒。”
“幸虧我剛剛吃的酒少,否則……此刻怕是要步了這倒黴蛋的後塵了。”
“……”
周遭眾人相互議論起來,黃旭心裡彆提有多開心,黃友新也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老婦人雖然傷心過度,但條理還算清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也表達得清清楚楚。
“宋侯可有辯解?”
黃友新刻意不提秦般若,而是直接對宋言發難,便是想將下毒一事,全部扣在宋言頭上。
從老年夫婦抬著屍體進到瀾庭閣,宋言一直若有所思,反倒是沒有絲毫慌張,反而靠在高台的邊緣,一副看戲的神情,仿佛這事情與他無關。
不過,當黃友新提及他的時候,他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殺意。
似乎已經猜到,今日瀾庭閣的盛會,恐怕是有人想要借機敗壞瀾庭閣的名聲,同時將他推到萬劫不複的地步。
“很明顯,有人見不得瀾庭閣好,想要誣陷我而已。”
宋言絲毫不怯,聳了聳肩笑道。
大堂的客人,多數都是讀書人,都不是蠢笨之人,這事情發生的也有些蹊蹺。
不過礙於黃友新和苟富貴的身份,他們隻能壓著嗓子討論起來。
“今日吃酒的人這麼多,為何就他兒子一個人中毒死了,這事情恐怕是不簡單。”
“或許是他吃的酒水多了一些,而我們隻是淺嘗了幾口,這才沒事。”
“如此草菅人命,虧我還視他為我輩楷模,簡直是瞎了眼。”
“……”
黃友新見時機成熟,便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
“諸位,此事還沒定論,何不等邱神醫來對峙之後,再定奪?若真是宋侯下毒殺人,他必然無話可說。”
人群中,持懷疑態度的占大多數,此刻自然覺得黃友新說得有道理。
雖說死人很常見,可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將人毒死,決不能輕易姑息。
“黃大人說得不錯,此事還未蓋棺定論,理應調查清楚。黃大人身為建康府父母官,自然會為他們主持公道。”
苟富貴也順勢而為,看似在勸誡眾人,稍安勿躁,實則是將宋言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黃友新眼前一亮,已經將下毒陷害的事情,歸結在苟富貴頭上。
好一條妙計啊,宋言害他長子,他果然不會善罷甘休。
與此同時,邱有福遠遠走來,眾人紛紛讓開一條路。
他在建康府的名聲很大,不少人都知道,他的醫術高明,輕易不會出錯。
“邱神醫,這老婦說你檢查過死者的屍體,此人當真是中毒身亡的嗎?”
邱有福眯著眼睛,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與那日在府衙麵對苟富貴的時候,截然相反。
“怎麼?黃公子是在懷疑老夫的醫術嗎?”
黃旭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賠笑道:
“不敢,不敢,隻是這事實在匪夷所思,本公子不敢相信罷了。”
“邱神醫莫要動氣,畢竟是出來人命,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
黃友新也笑著為黃旭解釋一句,父子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回稟大人,此人確實是中毒而死的。”
邱有福的神色這才緩和,指著已經冰冷的屍體道。
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甚至有些人開始後怕,與那倒黴蛋一樣,等走出瀾庭閣的大門就一命嗚呼了。
不少人紛紛向邱有福求救,讓他為自己檢查一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