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拔鼠張大嘴,兩顆碩大的門牙都痙攣似的顫抖著,嘴裡發出了怪異的叫聲。
“你……噗……嘔…………”
土拔鼠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身體上上下下抽風似的抖動起來,而且是按了倍速抖動的那種。
花理奈看著它兩顆門牙張張合合,忽然眼睛一亮,飛快掏出老家的擀麵杖,把擀麵杖湊到它的嘴邊。
不停抽搐的兩顆門牙頓時擊打在擀麵杖上,發出咄咄咄咄的聲音。
土拔鼠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地望著花理奈。
花理奈一臉正直:“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隻是一根擀麵杖啊!!他能報什麼仇!!
土拔鼠張了張嘴,然而嘴巴卻不受控製地顫抖一下,門牙正好重重地嗑在擀麵杖上。
隻聽哢的一聲,長長的門牙從中間斷裂開來,往旁邊飛了出去。
白色的斷齒在夜晚的半空中就如同螢火蟲一樣耀眼,印在土拔鼠的眼中,土拔鼠瞳孔劇顫,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花理奈正想安慰它,就見它腦袋一歪,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明顯是暈過去了之後,土拔鼠的四肢還不受控製地在半空中抽動了一下。
看著它弱小又無力的爪子,花理奈不由得心虛起來。
她怎麼知道被咒力加強過的橡皮泥會這麼不結實,明明怎麼捏都沒事,怎麼嗑在擀麵杖上就斷了呢。
她急忙把擀麵杖收回背包,再去看真人的時候,它頭頂已經飄出了暈眩的圖標。
花理奈算了算,這已經是他暈過去的第三次了吧?
好弱。
總感覺要把他養成能戰鬥的咒靈還要很久的樣子。
突然有些擔心是怎麼回事?
花理奈一臉憂愁地把真人土拔鼠塞回兜裡,一邊yue一邊搖搖晃晃往回走。
不看還不知道,她100點的精神值都快掉光了,走路的時候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暈倒。
這個代價對小孩子來說真的是太沉重了T T
回去之後她一定要囑咐她哥,千萬不能亂吃東西,不然會死掉的!真的!!
另一邊,家裡的夏油傑也找到了可以用的咒靈。
看到妹妹跑出家門的時候,夏油傑本能地想衝出去,然而他又擔心這樣做會被妹妹討厭,所以猶豫了片刻之後,他還是決定讓下午收服的那些黑影替代自己上去。
他在那些黑影裡翻找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可以用的,那是一個可以把聽到的聲音共享給主人的黑影,把它放到妹妹身邊,如果妹妹有危險的話,他很快就會發現。
而且他也想知道妹妹堅持要買那塊手表到底是誤打誤撞還是和自己一樣能看到那些黑影。
他把黑影放出去,沒一會兒就聽到了妹妹從遠處的街道走回家的聲音,腳步聽起來不太穩,他從窗外看出去,她的身影也搖搖晃晃的,難道是出去逛累了?
剛剛一直在這邊看著,也沒有人接近她……夏油傑仔細聽,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看到妹妹越來越接近院子,他默默收起黑影,從妹妹的房間退了出去。
他放出去的黑影妹妹沒有看到,所以她想買那塊手表,真的是誤打誤撞?
夏油傑回想了一下,好幾次他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在一旁的妹妹表情都很平靜,說不定真的看不到。
花理奈:沒錯,我現在恍恍惚惚,什麼也看不到!
#至於平時的那些咒靈,在遇到真人之前,都她當成遊戲畫師偷工減料,亂塗邊邊角角了#
[yue——]
吞噬咒靈產生的代價對她這個小孩子來說真的太恐怖了,這一晚上花理奈的小人都在犯惡心,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精神值也隻從15恢複到了35,連一半都還沒到。
真人更慘,作為咒靈精神值再次被清空,過了一晚上一點都沒恢複。
要不是他在召喚物那一欄還亮著,花理奈都快以為他死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樣的代價指令,在道具欄裡還有15條。
15條,必須在3天內用完。
總不能把周圍人全都霍霍一遍吧,花理奈百無聊賴地想。
等等,如果周圍的人因為這個全部躺了,不知道會不會觸發什麼特殊事件?
#快收起你危險的想法啊喂#
花理奈走到餐桌旁吃早餐,傑的立繪突然跳了出來,內容隻有一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花理奈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花理奈突然很想把代價用在他身上看看,然而快點到傑的名字的時候,她終於還是克製住了自己。
花理奈按住蠢蠢欲動的手:我可真是好妹妹.jpg
她在聊天欄輸入/隨機一個人承受代價。
是的,既然遊戲指令能做到各種靈活的動作和表情,那麼隨機讓彆人承受代價也是可行的!
輸入完之後,花理奈在心裡給自己鼓掌,自己可真是卡BUG小能手。
誰讓自己在遊戲裡是小朋友呢,每天見到的人都不多,總不能讓幼兒園的小朋友跟著自己一起受苦叭。
隻要我看不見,就不會知道是誰受了傷~
花理奈自信滿滿地點擊發送,輸入框一閃,接受了她的指令。
她打開道具欄數了數,果然有一行代價已經不見了。
再看看餐桌旁若無其事吃飯的家人,滿意.jpg
————
遠在京都的一個小旅館中,孔時雨提著便利店買回來的飯團,走進狹小的房間中。
聽到腳步聲,房間裡的人立即坐起,那人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嘴角有一道不太明顯的疤痕,眼神銳利又凶惡。
看到他手裡明晃晃攥著的匕首,孔時雨趕緊舉起手。
“彆緊張,”孔時雨說,“是我。”
他說著試探性地走進房間,那人沒說話,過了片刻卻是刷的一下把他裝著飯團的袋子給奪走了。
看到他一聲不吭地拆開包裝,孔時雨歎了口氣:“好歹說聲謝謝吧,你看你,這次任務又沒完成,還搶了我住的地方……”
那人冷哼了一聲,顯然不相信孔時雨會真的住在這裡。
“沒有彆的事情就快滾。”他毫不客氣地對孔時雨說。
“你就算一直住在這裡,也改變不了什麼。”
孔時雨說:“你也不打算一輩子待在禪院家吧?你那道疤不就是……”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禪院甚爾的臉色一變。
他還從來沒看到過禪院甚爾那麼難看的神情,野性十足的五官皺成了團,仿佛暴怒的凶獸咬牙低吼:“滾!”
孔時雨愣了一下,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好好考慮一下,就算殺不了五條家那個六眼,我也還有其他委托……”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眼前銀光一閃,禪院甚爾手裡的匕首朝他的喉嚨飛了過來。
他趕緊從房間退出去,就在關上門的瞬間,匕首咚地釘在了門上,刀尖貫穿門板,離孔時雨的眼睛隻剩下幾毫米的距離。
孔時雨頓時驚出了一身汗,這時,他忽然聽到一聲更大的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
甚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