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理奈:我沒有存檔啊啊啊啊啊啊!!!!!
她上次存檔還是換好衣服的時候,現在存還來得及嗎???
她能打敗五條悟和太宰治私奔嗎???
花理奈在空中掙紮了一下,“放開我嗚嗚嗚嗚嗚嗚!!!”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的!!!!
再來一次,說不定就聽不到太宰治的告白,也沒有剛才那一幕了!!
花理奈心裡流淚,還是飛快存了個檔。
然後召喚出咒靈——
就在她拉開召喚欄的那一刻,仿佛早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樣,五條悟忽然把她放開了。
視線一下子變亮起來,花理奈忽然有些不適應,就看到一隻大手伸出來,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你這個笨蛋!”五條悟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響起。
怎麼一聽到告白就心動,就沒有一點自己的標準,自己的喜好嗎??
花理奈:當然有啊!!
可是他真的好真誠TvT
從不輕易吐露自己的真心,可就在那一刻,他的內心世界忽然以另一種形式暴露在了自己的麵前,哪怕知道他有可能是故意,花理奈還是好心動。
這可是真心換真心!!!
沒有人能拒絕的真心換真心!!!(超大聲)
花理奈:我恨我沒有存檔!!
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太宰治不會剛支棱起來一下又突然縮回去了吧?
麵前的電梯傳來“叮”的一聲,五條悟把她推到電梯裡,伸長了手臂替她按了樓層,然後停在了電梯的門口。
他把手撐在電梯門上,那雙蒼藍色的眼眸就這麼半露不露,透過墨鏡的鏡片這麼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他的腳還踩在電梯和樓層邊緣的邊緣線上,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無比危險的氣息。
空氣中莫名的多了幾分緊張,花理奈仰頭望著他,看著他英俊的麵容,卻仿佛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忽然有種想要後退的衝動。
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五條悟注視著她緊張的動作,忽然開口。
“想知道我為什麼能去接你嗎?”
花理奈有些茫然地望著他。
不是因為五條悟贏了嗎?
又或者他們商量好的,五條悟最合適?儘管不太可能,花理奈還是設想了一番。
看到她的神色,五條悟忽然笑了一聲。
笑聲意外的涼薄,又仿佛帶著諷刺。
“因為我最沒有機會。”
所有人都是那麼認為的。
五條悟無論是外表還是家世都堪稱無可挑剔,完美到讓人可以無視他難搞定的性格,至今為止,不知道多少人仍然打著想要和五條家聯姻的心思。
然而這些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
能力?家世?她根本就不需要這些。
從一開始,她看到的就是五條悟這個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糟糕的性格一直都是她望而卻步的原因。
明明都已經為了她收斂起自己的脾氣了,明明都已經儘量做到最好了,把所有能想到的東西都給她,所有能哄她開心的辦法都拿出來——
她還是察覺到了危險。
無時無刻不想要把她的身心占為己有的危險。
想要讓她隻能看到自己一個人,隻能聽到自己說話,隻能對自己笑,理智隨時都在失控的邊緣徘徊,連他自己都說不清自己什麼時候會越過那一步,對她做出危險的事。
所以會被她拒絕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對五條悟來說,隻要不是明確的回答,那麼和拒絕也沒什麼差彆。
不是沒有告白過,她那時候的反應可沒有這麼明顯。
五條悟輕笑了一聲,忽然鬆開了手。
電梯門在他的麵前合上,隔絕了外麵五條悟的視線,花理奈有些呆住的神色漸漸被驚愕所取代。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五條悟這樣的神色。
好像完全沒有辦法了一樣。
這一點也不像五條悟,他以前無論做什麼都很遊刃有餘,一副老子就是最強的表情。
所以現在看到他這樣,花理奈心裡忽然有幾分不適。
電梯樓層緩緩上升,五條悟給她按的是去宴會的樓層,之前明明說要帶男伴的,結果最後還是成了自己一個人。
花理奈又按了按原來的樓層,想要回去,這時電梯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在電梯門開啟之前,她的眼前忽然彈出了一個提示。
[即將進入劇情轉折點,是否查看關鍵信息]
關鍵信息?
當然要看!
看完了再回去找五條悟!
花理奈飛快存了個新檔,然後點擊觀看。
眼前忽然一轉,她出現了高專的結界裡,視角像是從高空往下俯瞰,在下方薨星宮中的天元走來走去,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往外打了個電話。
而在遠遠的另一個結界裡,那個忽然出現的結界中,依稀能看到兩個小小的女孩子依偎在一起,麵對麵抱著對方,像是在互相安慰著什麼。
在她們躲藏的角落外麵,幾個咒術師來回徘徊,仿佛在搜尋什麼,每當他們的腳步靠近小女孩的方向一分,兩個小女孩就會害怕得微微顫抖。
然而就在咒術師離他們越來越近,就快要發現他們時,濃鬱的黑色霧氣忽然出現在結界裡,形成了一個高大威武的穿著漆黑鎧甲的咒靈。
咒靈拿著手中長刀,狠狠朝咒術師劈了過去。
花理奈:!!!
這不是還沒穿越的時候,天元問她借用咒力的後續麼?
是為了幫助兩個小女孩?
那時候天元沒有跟她說,如果說了的話,她絕對不會才給一小半咒力的啊!!!她絕對要把所有的咒靈都放出去!!!
想殺小孩子的都是人渣!!!
畫麵中,漆黑的將軍咒靈把咒術師殺死之後,緩緩消失在了空氣中。
突然聽到外麵那些腳步聲停止了,並且再也沒有響起,兩個小女孩鬆了口氣似的停止了顫抖,用力抱緊了對方。
然後花理奈的視線一花,又換到了另一幅場景之中。
就像是跟隨在某一個人的身後,這群人大概有六七個,都是穿著深色和服,年紀看起來都很大,微微仰著下巴,神情自傲,很有委員會那些高層裝腔作勢的感覺。
他們走到薨星宮中間寬曠的平台上,用冰冷的聲音質問:“天元,結界到底還在不在你手裡?”
“不在。”對麵的天元滿不在乎地回答。
她現在已經不是之前那副奇怪的模樣了,而是豎著高高的發髻,頭上插著華麗的發簪,一身藏青色的和服上繡著縱橫交錯的花紋,一朵朵繁華盛開在她的裙角,雍容而華貴。
站在最前麵的人開口說道:“不在的話,你為什麼能操縱結界的力量,殺死我們派出去的咒術師!”
他用施壓般的視線緊緊盯著天元:“你不要忘了這麼多年是誰給你尋找星漿體的!”
“尋找星漿體……”
天元忽然有些諷刺地笑了:“既然你們都找到了,為什麼不保護好她,還要讓她的父母死掉?”
因為天內理子的父母死掉,對他們來說更有好處吧?
曾經的天元逆來順受般地接受了這一切,對她來說,增強結界,能用結界保護更多的人就是最重要的。
然而在那個小咒靈出現之後,在她出現之後,天元才發現,原來不是隻有這一條路的。
就算不同化星漿體也無所謂,結界依舊在正常地運轉。
這個世界,原來不是缺了她就不行的啊。
意識到這點之後,天元心裡沒有不忿,反而充滿了鬆了口氣的感覺。
星漿體的身體再好,再年輕充滿活力,那也不是她的身體。
雖然現在的也不是,但也用了這麼多年,她還是不願意就這麼換掉的。
更何況,還能變成這麼好看,自己完全想要的樣子……
天元臉上緩緩勾起了一抹笑容:“看清現實吧。”
“這個世界已經不屬於你們了。”
——就算結界還在天元的手中。
——就算天元依舊掌控著一切。
她想要的話,天元也願意將這一切雙手奉上。
她有的都可以給她,就算沒有的也會為她奪來。
這才是現在的天元最想做的事。
她承認,那個人,是咒術界真正的王。
*
畫麵一轉,花理奈來到了曾經的高層委員會之中,會議室裡擠滿了人,有些神色間滿是威嚴,像是政府的人,有些看起來貴氣十足,像是皇室派來的,還有更多的則是咒術師,各式各樣的咒術師。
有穿著傳統和服的,有打扮新潮的,還有一些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幾乎所有人都在反對同一個問題。
“絕對不行!!我們不需要什麼特彆顧問!!”
“她連高專都沒上過吧!也沒有評級!!”
“她還不是咒術師世家出身,都不了解咒術界,怎麼能讓她插手總監會的事情!”
“總監會這麼重要,讓一個小孩子擁有這麼大的權利——”
五條悟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雙手插在兜裡,他靠在接近角落的牆壁,看起來很低調,所有人卻不敢忽視他的存在,時不時朝他的方向望去。
感受到他們的目光,五條悟冷冷抬眼:“那讓她撤掉結界?”
正在進行激烈反駁的人神色驟然凝固,許久,其中一人才說:“一碼事歸一碼……她都沒有管理經驗,也沒有接觸過這麼高層次的事……”
隨著他的話語,氣氛才漸漸解凍,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對對,雖然她的結界很有用,但是她連咒術界都不了解,不如先讓她去高專上學,多學點知識,把評級也先提上來再說。”
“我們也不是非要反對她,實在是她的年紀太小了,又是那種家庭出身,給她這麼大的權利,要是她被人蠱惑怎麼辦 ……”
“她長得那麼漂亮,萬一有人對她色.誘呢……”
說著屋內的眾人莫名地笑了出聲,眼神若有若無地朝著投影的方向瞥。
他們的視線看向投影在上方的名字,即使裡麵連照片都沒有,笑聲卻仿佛染上了某種齷齪的意味。
“真給她那麼大權利,搞定她,不就搞定整個咒術界了……”
五條悟眼神冰冷地望著他們,銀藍的咒力在手中凝聚,就在這時,外麵的大門轟地一聲被人踢開。
異能的紅光從外麵湧來,如同颶風般將所有人從座位上掀起,狠狠地摔到地麵上。
重力無情地碾過他們的身體,將他們吐血的聲音和慘叫聲一並吞沒。
地麵不堪重負地裂開一道道深痕,中原中也鈷藍色的眼眸裡溢滿了殺氣。
“就你們?連出現在她麵前都不配。”
更彆提接近她,帶著那樣的心思去看她了。
他們根本不配。
太宰治身上披著黑色風衣,從中原中也緩緩走出,他臉上掛著笑容,眼神卻冷得滲人。
“你們好像弄錯了一點。”
“她有多大的權利,不是你們能決定的。”
無論他們給還是不給,她都已經掌控了整個咒術界。
不想著在她的麵前跪地求饒,反而給她定下各種限製,還在這裡用惡心的心思揣測她,這些人已經沒必要存在了。
太宰治看了一眼地上那些人,仿佛在看雜草一般,很快就收回了視線,而後轉向了在場之中唯一沒有受到他們影響的人。
“又見麵了。”太宰治笑了笑說,眼裡沒什麼笑意,連臉上的笑容都快消失了。
“我在等你們。”五條悟說,好像早就知道他們會來那樣,他今天連五條家的人都沒帶來,“你們把傑帶走了。”
“哦~”
太宰治語氣微揚,然後急轉直下:“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五條悟臉色沉沉地望著他。
他在那充滿壓迫感的視線下依舊遊刃有餘,甚至語氣再次變得輕快起來:“他確實在我們那裡做客,你既然和他是朋友,應該也知道他想走,我們根本留不住吧?”
太宰治頓了頓,笑容燦爛地說:“不如我們來談談合作的事?”
“對你,對我,都有利的合作。”
“不感興趣。”五條悟抬腿就走,地上那些不知道是暈倒還是死掉的高層他也毫不在意。
就在他要越過中原中也走掉的時候,中原中也說:“我們今天來,是想給首領撐場麵的。”
他的聲音很平靜,和太宰治的完全不同,卻讓五條悟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她出手的人。”
哪怕她的哥哥也一樣。
他眼神直直地望著五條悟:“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阻攔我們。”
比起咒術界,如今的橫濱是個和平得不能再和平的地方。
沒有人對她出手,也沒有人會對她多加揣測,更沒有人會在背地裡說下流的話,所有人都尊敬她,愛戴她。
咒術界這樣的地方根本不值得留戀。
她遲早會到橫濱去的。
到時候,她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中原中也的話裡傳遞著這樣的意思。
五條悟這次真正地停了下來,用蒼藍色的眼眸打量了中原中也片刻。
“你想怎麼合作?”
他終於開口了。
大概是第一次從他嘴裡吐出合作這樣的詞彙,太過於陌生,以至於他的聲音有些乾澀。
花理奈像是局外人一樣站在旁邊,看著太宰治腳步輕快地上前,笑嘻嘻地對五條悟說了什麼,五條悟臉色難看,卻還是站在原地。
他壓抑著內心的不適,聽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說話,吵架,不著調又或者暗藏危機的互相試探。
橫濱來的人遠遠不止他們兩個,五條悟站在他們這些人中間,大約是因為他不是異能者,所以有著格格不入的感覺。
這段劇情裡花理奈就很少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了,很多時候都想是按了快進一樣。
人影飛快從眼前掠過,隻有五條悟,或許是因為個子太過高挑,總能讓她在第一時間看到。
他的神色有種冷漠又遊離在所有人之外的感覺。
花理奈曾經問過五條悟到底想要什麼。
給她那麼貴重的禮物,給她送那麼多的東西。
可他卻說不知道。
那麼做隻是因為不知道要對她怎麼辦。
劇情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結束,最後是五條悟站在學校門口等她的場景,很多學生因為他優越的外表而停下來,他的視線卻不曾在那些人身上停留。
他隻是看著花理奈隨時可能會出現的方向,意外的露出了有些寂寥的神情。
仿佛早已得知自己命運的人一般。
花理奈看到他那個表情,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畫麵緩緩散去,花理奈眼前的電梯麵板再次亮了起來,停在了之前五條悟給她按的樓層上。
然後電梯門緩緩開了,花理奈還在怔愣當中,就看到了站在外麵的五條悟。
意外的不是穿著高專的黑色製服,而是換了一套淺白色的和服,和銀白的碎發極為相襯,乍一看過去,竟然驚豔得無以複加。
想起他之前說的話,花理奈忽然覺得他好像明明離得很近,但又好像很遠。
倒是五條悟看到她在發愣,有些好笑地伸出手。
“沒想到是我吧?”
他對花理奈揚了揚眉,“就算你不願意,現在也不能換了。”
明明之前那麼想要當她的男伴,現在卻有種寧願不是他的感覺。
可他還是在笑,好像毫不在意。
“走吧,大家都在大廳等你。”
對上他帶著點催促的目光,花理奈卻還是沒有把手放上去。
她又想起了他以前說的不知道怎麼辦。
也許不是不知道。
他想要的其實很簡單。
就隻是想要她陪在身邊而已。
明明連喜歡都說了,這句話他卻從未說出口。
就好像完全不可能,完全無法實現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