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錯的是罪犯,而不是整個世界,這一點,徐束高屋建瓴,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說到底隻是個猥褻案件罷了。
這種事情,在這種世道,常見。
不過,徐束不看見也就罷了,既然剛好遇到,那就隻能怪這男人倒黴,算他撞到了槍口上。
徐束並沒有在這方麵多猶豫,但是畢竟陌生地方,若是不管也就罷了,既然看他不爽準備當這個出頭鳥,自然要把事情做的漂亮些,完整些,乾淨些。
他略作思考後,當即取出自己的檢察官證件,在男子麵前一攤,遮住‘D8B3’的字眼說:“看清楚我的身份麼?”
張姓男子定睛一瞧,看到那本證件上清晰的一寸照和職務,頓時聲音都開始顫抖了:“大人,不,長官,看,看清楚了……長官饒命哇,我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我隻是第一次啊……”
徐束拍拍他的頭說:“我是正經檢察官,不會濫用私刑,帶我去把他們找出來,他們伏法認罪,算你立功,我放你一條路走。”
“是,謝謝長官,謝謝長官!”
張姓男子如蒙大赦,趔趄了好幾下才拖著軟綿綿的腿,向著小巷儘頭那個一看很久窮的福利學校跑去。
徐束跟在後麵,步子不疾不徐。
以力服人,事倍功半。
以勢壓人,事半功倍!
他並不怕這男子有什麼背景,或者事後找麻煩什麼的,因為徐束留給他的路上,有很多人在那裡等著。
徐束甚至還有心情逗一下懷裡的小女孩,問:“你幾歲啦?”
“十歲啦。”
“為什麼這麼晚還不回家?”
“爸爸媽媽都很忙啊,要努力工作,很辛苦,每天都要加夜班。”
“哦。”
徐束一下沒話了。
過了會兒,便進了剛才的校區。
雖然早就放學了,但這裡竟然還有十幾個留下來的孩子,沒有人接走。
張姓男子顯然是相當急於戴罪立功,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躲在體育用品庫、一個躲在小型圖書室的兩名年齡相仿的男子。
他們正各自態度親昵地抱著一個女生,讓她們坐在自己腿上,一個疑似保安的假裝介紹羽毛球拍,另一個文氣些的則是在介紹一本《罪惡終將伏法》的刑偵案件書。
看似都在做正事,實則都是趁機動手動腳,行事不軌。
好了,這下徐束甚至都不需要去驗證張姓男子是不是為了求饒,故意栽贓了。
直接當場人贓並獲,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就這倆了,確定沒有彆人了?”徐束問。
“沒有,沒有了。”張姓男子連連搖頭,立功的心非常迫切。。
“行。”
徐束微微頷首,把兩個還在有些微惱於被人撞破好事的牲口直接提起脖子,拉倒了學校門口的空地上。
這時候,徐束已經不知道從哪裡順了條紅布,當作麵罩,遮住了臉,因為有極長一條托在胸口處,遠遠看著倒似是紮了條紅領巾。
“都注意了都注意了,校長在不在?把所有人都叫過來!”
徐束大聲吆喝,把現在還在學校的人,所有工作人員,還有那些半大的孩子,通通喚至眼前。
有搞衛生的阿姨,有抬鍋造飯的廚師,有精乾巴瘦的保安。
還一個正拿著掃把在搞衛生,頭發花白,年紀六十來歲的老頭說:“你找誰?我就是校長。”
徐束看他牙齒都快掉光的樣子,看到他望向自己手裡抓住的三個孽畜時那種有點畏懼、有點痛恨的眼神,頓時把事情都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嘖了一聲,心中的怨氣已然消了大半,便把三人捉至升旗台,按在地上,在眾目睽睽下大聲宣布道:
“都給我聽好了,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喻鳴鑾!
“我,晨曦教會大主教,裁決司高級檢察官!”
“這三名惡賊猥褻孩童,罪大惡極,被我當場抓住,人贓並獲,按聯盟律法,他們罪不至死……”
聽到這話,張姓男人和另外兩個被抓到的男子同時鬆了一口氣。
張姓男子忽然有些疑惑,不對啊,這長官不是叫做徐束麼,怎麼又叫什麼喻名媛了?
不等他們做過多思考,徐束就努努嘴,讓那些老弱婦孺捂住孩子們的眼睛:“小孩子不能看。”
說完,他直接一巴掌一個,將剛剛捉到的兩個犯罪分子的腦袋給捏住。
“啊!”他二人當即尖叫起來,用力掙紮。
如今的徐束,已經是二階巔峰的好手,對付這種普通凡人,那是手到擒來,比捏死兩隻螞蟻,也沒太大差彆。
隻聽哢哢兩聲,徐束直接越過兩個大境界,將兩位凡人強者斬於旗杆下,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熱血淋頭的戰鬥啊!
旁邊的張姓男子身上、臉上,全是昔日一起做惡同夥的血,他人都傻了,滿臉茫然地看徐束
怎麼回事?
不是說罪不至死嗎?
不是要帶我們去裁決司接受審判嗎?
不是……不是要讓我戴罪立功,減輕責罰,放我一條路的嗎!
張祥運嘴唇囁嚅半天,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感覺喉嚨好些被什麼火辣辣的濃痰堵住。
徐束也擦了擦手,看向了他:“你彆急,馬上送你也上路,黃泉路上不孤單。”
張祥雲這才終於自己被騙了,他難以接受,不敢置信地大聲尖叫起來:“不!你明明說我們罪不至死!你明明說我戴罪立功!你應該放過我的!我的叔叔在謁金門當差的!我是合法居民,我有人權,你必須把我送去裁決司!”
他越喊越急,但最終,在徐束冷漠的注視下,情緒徹底崩潰,化作悲慘的尖叫聲:
“不!你不能濫用私刑,你不能這樣,你踏馬的不能這樣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他的腦袋也被弄下來了。
場麵有些少兒不宜。
徐束趁著場下眾人還在震撼恐懼的時刻,一揮手,偷偷讓元神手辦張開陰神大嘴,將三人屍體吞噬,吃得連渣都不剩。
等毀屍滅跡後,徐束這才望向眾人,言接上回,話鋒一轉說:
“按理說他們最多隻用坐牢,但是——我喻鳴鑾偏就是個殺胚,在我手底下的罪犯,就沒有一個能活的,他們也不例外!遇到我算他們倒黴!”
“今天,我用這三個人渣的血來祭星旗,大家都看到了,都記住!
“以後再遇到這種不要臉欺負小孩子的爛貨,不要害怕,彆管他們的背景,直接去裁決司舉報!聽到了沒?
“彆怕沒人管,有我喻鳴鑾,親自為大家出頭!”
話語剛落,那些在這裡拿著微薄薪水,半義務半職業的幫工們紛紛拍起手來,鼓掌聲零零散散,但是十分熱烈,顯然平日裡也沒少被這三個狗仗人勢的惡霸欺壓。
然而,等零星的掌聲落下,他們定睛一看,卻發現高台上空無一人。
什麼青天大老爺喻鳴鑾,什麼被斬首示眾的三個嫌犯,通通消失無蹤,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隻有那在黑夜裡迎風招展的天文會星塔旗,依舊獵獵作響。
方才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幻覺,但是真實存在的記憶,又讓每個人都無法忘懷。
他們急忙反複尋找,確認平時仗著家裡的關係,在這裡作威作福的三個畜牲真的不見了,徹底消失了,那道魁梧的、給人以強大力量感和信心的身影,才終於從大家的腦海裡再次浮現,並且深刻記住,難以忘懷。
“喻鳴鑾……”
這一天,12號下城區西區謁金門司陽光福利小學裡的每個人,都深深記住了這個名字。
與此同時。
徐束早已不留一絲痕跡地離開了此處。
他七轉八轉,通過一處電梯,一路上升。
隨著地麵的事物越來越小得像螞蟻,直至被重重疊疊的天塹棧道給遮住徹底看不見,徐束來到了距離城牆地平線相當近的2號下城區,來到了自己剛置辦下的新家。
這片區域的所有建築門牌號,都一個詞牌名,徐束判斷應該是安全區裡的地方,也劃給一個個不同的“司長”來管轄,本地天文會的統治力度確實被極大的削弱了。
說來有趣,他所在的這片區域所歸屬的司,名字叫做“蘭陵王”。
“蘭陵王2-178-88A”
這串看似有意義,又隻能理解個大概的數字,便是徐束新家的門牌號。
一進門,就看到養父母和妹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起在吃著剛買的水果,擦著身上的汗。
徐束進來後,他們同時看過來,熱情地招呼他去看。
新家的布置已經完全弄好了,所有家具的風格,乃至於擺放位置……
除了這裡的麵積還要稍大一些之外,其餘部分,幾乎和當初D8B3區老家裡幾乎一模一樣。
“哥,你為什麼好像在笑?是不是見到老家很開心?”妹妹蹦跳著過來挽住徐束的臂彎問。
養父母看到他們這親昵模樣,互相對視一眼,均同時挪開了腦袋,假裝沒有看到。
徐束卻笑了笑,隨口敷衍了一句,便走向自己的房間,進入洗浴間辦正事——他休息了一下午,感覺精神狀態恢複的七七八八,晚上應該還能再升兩級。
他一邊先行洗漱,一邊打開了衛生間窗戶,望向窗外不遠處的天橋上,沐浴著燈光在漫步的行人。
比起12號下城區,2號下城區的居民顯然要更加充滿了對生活的樂觀,充滿了煙火氣,充滿了積極向上的態度。
目光撇過一群手持氣球,帶領小朋友們過馬路的女老師,撇過那旁邊幾個目光閃爍、時不時停留在女孩們小腿、小腰、小脖頸上的下班族,徐束突然嘴角一勾,輕輕哼唱著宛如說書般的腔調:
“且慢走~且慢走,再走怕你也無頭~”
身形晃動間,血液狂飆,生命流逝。
……
14日清晨。
旭日東升,萬物複蘇。
徐束從浴室裡走出,目光堅定且澄澈,大冬天隻穿了一件短袖,渾身散發著晶瑩寶體般的淡淡微光。
升格驅動之中,明確顯示,鐵衣咒印,18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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