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束很快再次經曆看亓竹光陰似箭的美好四日,從19世“百世輪回”中插手路過,在無數謝小嬋包裹的潛意識世界裡力挽狂瀾,還把光學衍射在師尊的九竅上。
最終,他來到了當前時間點坐標:12/17日下午。
眼前出現一個仙境般的洞府彆院,玉榻上是一臉痛苦的謝小嬋,她正全身顫抖,麵露僵紫,汗如雨下,兩腿繃直,香舌突出,像是隻即將去世的小青蛙。
“啊?”
徐束微微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
怎麼才半天不見,她就成了這般模樣?
太初卷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按照和你的約定,謝小嬋前往當地星塔,取走了你寄送的咒印“兵器大師”。】
【回到洞府後,她看著金燦燦的咒印略作猶豫,曾經的痛苦曆曆在目,讓她有些害怕。】
【經過一番內心掙紮後,她還是選擇相信你和你背後並不存在的神秘老師,如法炮製,將咒印按在腹部。】
【它融入了謝小嬋體內,開始依照“同級PK”的原則,與謝小嬋原本的二階咒印“七色道姑”發生了排斥。】
【謝小嬋原本的咒印為紫色無瑕級,而你送去的咒印為史詩級。】
【同級PK,勝者留下,她原先的“七色道姑”咒印自然不敵,即將敗下陣來被排出體外。】
【不出意外,謝小嬋會在今晚八點前,命喪於此,身死道消……】
徐束看的眼睛一直。
好家夥,原來自己不上號的時候,“王騰”並不能依靠肉身本能來吸收咒印?
不對啊,明明上次謝小嬋在那方詭異的‘警笛聲’遺跡之中麵臨死亡威脅時,被咒胎吊了一口命來著……
難道因為那次是被動麵臨危險,而這次是主動觸發?
它無法主動做出操作,隻能應激而發,是以無法對謝小嬋這種類似於自殺的行為做出應對?
作為未出生的胎兒,‘王騰’一般情況下都住在媧皇宮,而不是住在肚子裡,自然也不能順勢吸收這塊送上門的咒印,畢竟咒印首先進入謝小嬋身體,和她進行收容是第一優先級,這麼一想似乎也合理……
眼看謝小嬋就要死於不同咒印的衝突之下,徐束來不及過多思考,急忙出手,控製自己小小的、虛無的身體努力向上,來到了她平坦小腹的肚擠眼處。
【誇擦!】
【你張嘴一些,鯨吞牛飲,將咒印奪走,成功突破了第二境“兵器大師”。】
【你的第二相‘睚眥’徹底圓滿,在謝小嬋恥骨中間勾勒出一閃而逝的惡獸咆哮金紋。】
【同時你隱有所感,初步領悟了《九相圖》第三相:嘲風!】
【謝小嬋的狀態趨於穩定,香汗淋漓且四仰八叉地躺下,而你也迎來落日,黃昏到來,你短小的傳奇到此告一段落,等待你的續寫。】
迷霧散儘,混沌遠離。
徐束從傳奇中脫落,腳踏實地,回歸現實世界坐標,D9B3安全區。
眼前的太初卷嘩嘩抖動,刷出不長的結算界麵:
“結算中……”
“最終評價:你再一次拯救你媽的性命,儘管這件事到底是誰帶來的災禍還很難評,但並不妨礙將媽寶男的地位再次鞏固。”
“你本次達成唯一成就:雙刃劍!”
“你獲得玄章:血緣相(史詩)”
“今日開啟次數:0/3”
……
徐束手中,又是一枚宛如血清注射器的玄章懸浮飄動。
他將其收入太初卷的道具欄,看著上麵顯示的【血緣相(史詩)*4】,不僅感到一陣蛋疼。
血緣疑似有點太多了!
“可惜了,沒有相關咒印的話,玄章並不能直接賣,必須和咒印結合,變成雙詞條咒印才能出手,這樣就很麻煩……”
“不過相比於這種小麻煩,或許我更在意的是不太想讓太初卷裡的產物輕易流通到市麵上,這總讓我內心不安,有種脫光底褲在大街上裸奔的無底氣感……”
“還是再等等……就算缺錢,可沒有半神級實力,不要輕易做這種冒險的事情,除非有十足的把握不被惦記。”
徐束默默念叨了幾句,便堅定謹慎小心、絕不暴露自身秘密的原則,起身走出小巷,返回了位於2號下城區的住宅。
這期間,橘貓艾莉絲從他體內鑽了出來,動手動腳爬進背包裡,打著哈欠道:“好困喵,不知道為什麼-感覺睡了一個世紀……這裡是哪裡,你今天又做什麼了?”
關你屁事?
我做什麼還用和你彙報嗎?
徐束輕蔑一笑,一開始沒理她。
但想了想,他還是好奇問了一句:“尊敬的艾莉絲小姐,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說罷……”橘貓撇撇嘴,心中有些生氣。
嗬,求人的時候態度就相當禮貌客氣,但每次用完了就把人晾到一邊不理睬,該死的狗男人!
徐束斟酌一下語氣說:“你成為三階的魅魔,應該也有不少時間了吧?我就是問問,你提升一級,需要用多少同級彆的結晶?”
艾莉絲掰著指頭說:“一般來說,一塊同級結晶一周左右消化完可以升級,十二級後會增幅到兩枚,後麵每級都要加一枚……額,你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我就問問。”
你居然一枚就夠升一級了!看來你隻有“優異”級彆啊?
真是個弱雞……
徐束翻了個白眼,按這麼個算法,自己是傳說級咒印,修煉時用藍色結晶的話數量要比紫色多一倍,才能達到同樣效果……
嗯,這顆紫色咒晶不賣是對的,但如果是完整結晶,價值差接近八倍,就還是賣掉買藍色的結晶更劃算……
徐束心中暗暗吐槽幾句,在一波波下班工人和蒸汽轟鳴的潮水中逆流而上,回到了一天中有超過一小時陽光直射的“高檔下城區”。
家裡亮著燈,有安靜看報紙打發時間的家人,和香噴噴的飯菜等他回家。
享受完令人愉悅的晚餐時光,妹妹周詩雨突然神神秘秘地走過來,拿了封手信說:“哥,今天下午有人來找過你,這是對方留給你的。”
“找我的?”
徐束神情微愕,旋即想到了早上想來騙他炮的鄰居少婦。
難不成是那她一計不成,又想來彆的招數?
真是個死纏爛打的女人,看來得找時間過去教訓一下她,讓她知道一些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了……
徐束一邊想著,一邊擦乾淨手,打開信封。
他很快發現自己錯怪了人。
這是一份邀請函,落款是“蘭陵王司”,內容也很簡短。
對方表明了身份,他正是這蘭陵王司的司長本人,邀請徐束在明晚,去頂樓的上城區司長局裡見麵。
“邀請我去見麵?乾什麼這麼熱情?大家根本不認識吧?”
徐束摸了摸下巴,略作思考,發現這信內容字裡行間居然還有個斜向一列的藏頭詩:‘並肩子,甩個蔓’
這啥意思?
徐束微微失神間,旁邊貓貓探出頭,看了眼說:“這是黑話,問你來路,摸摸你的底,想知道你來此地的目的。”
“啊?”徐束張大了嘴巴。
這麼幾個字,有這麼多意思嗎?
這哥們到底是司長還是乾土匪的?咋還流行說黑話?
他愣了好久,慢慢想通了緣由。
作為外來的‘高級檢察官’,自己突然搬來蓬萊區,並且還在對方的管轄區域落戶了,可想而知,真正頭大的人,其實是此地司長。
畢竟,徐束“高級檢察官”的身份,可是在裁決司那過了明路的。
雖然他在D8B3區的時候有不少人知道他是被破格提拔,但在這陌生地方,隻要他自己不說出來,沒人知道他當時其實隻有二階,還不是第三境的真正“高級檢察官”。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任誰地盤上突然來了個陌生麵孔的同級彆高手,還踏馬莫名其妙地就這麼住下來了,恐怕內心都不是很舒服。
徐束懷疑這位“蘭陵王”是不是在背後琢磨好幾天他是不是得罪人、被人偷偷搞了找人來鬨事之類的。
他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地盤上來個同級的話,他絕對當晚上就親自摸過去探清虛實了。
“此人好耐心也是好氣度,居然等到現在才發函邀約……倒是我考慮不周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我,我之前才隻有二階,哪能想到還有這麼多花花腸子?”
徐束略感無語的搖頭。
不過,“蘭陵王”的態度,倒是讓徐束覺得此人應該不會很難打交道。
畢竟,這是一個‘願意等他好幾天時間才詢問’的地頭蛇。
所以過去聊聊也無妨,一方麵自己初來乍到,多個朋友多條路;另一方麵,自己現在是真正的第三境高手,完全匹配得起“高級檢察官”這個身份,不怕被人嫉恨。
“話說回來,怎麼白三響他們還沒回我消息,他們不會真的……”
徐束皺起眉頭,看了幾眼升格驅動,發現唐瑩倒是回了自己,而且消息居然是前天的,自己沒有注意到而已。
原來她去了D8B4區,一到當地就直奔裁決司,彙報了好幾天情況,才略微得空回複消息,並且詢問徐局的近況如何。
“D8B4區,耳熟……噫,顧家好像搬去了這裡,顧盼和小姨也去了。”
徐束回複了消息,思緒飄遠。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被敲響,打斷了徐束的思緒。
養父去開了門,徐束回頭看了一眼,忽然表情微愕。
門外站著好幾個身穿製服的裁決司警員,一臉嚴肅的樣子,在詢問周俊傑是否見過可疑人在附近出
入,並做記錄。
一邊回答問題,周俊傑一邊小心翼翼地詢問:“長官,發生了什麼事情?”
旁邊,正在四處觀察樓道的中年警長抬起眼皮審視他一眼,態度冷冷地說:“有一起凶殺案。”
“啊?”周俊傑一愣。
中年警長又指了指對麵的房門,接著說:“就在你們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