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儘皆愕然。
“但既然在其位,就要謀其政!將來如何我也顧不上,隻做眼前的事兒罷了,也無非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劉齊恒大人,你在都察院時就不作為,縱容手下禦史胡亂參人,自己卻不發一言,聽之任之,是何道理?”
“王如海有什麼罪?林東陽又有什麼罪?隻憑一個風聞就參下了兩個封疆大吏,真是千古奇談!難怪皇上說他們是‘嘰嘰喳喳幾隻鴉,滿嘴噴糞叫呱呱,今日暫彆尋開心,明早個個爛嘴丫!’”
“馭下不嚴,屍位素餐,說的就是你劉齊恒大人!彆以為你做了禮部侍郎,就能辭其咎了!我第一個參的是王安邦,第二個就是你。”
“趙大人,事情可也並非你以為的那樣……”邵文昭見趙煜越說越來勁兒,忍不住出言想要解勸一下子。
“再說你邵文昭邵大人,忝為刑部天官,就是這麼辦案子的?林東陽究竟是個什麼罪過你們刑部審出個結果沒有?若是審出查實,就該法辦,若是查無實據,就該放人,現在將林東陽關在詔獄,不殺不放,不聞不問,是什麼法條?”
“趙子玉,你這不是冤枉人嗎?”邵文昭氣道,“我刑部早就將結案文書遞上皇上了,是皇上一直沒有發話,我刑部怎麼能擅自處理?”
“皇上不發話,你邵大人就該催皇上,這是你刑部尚書的職責所在!還有,你既然主管天下刑罰,難道不知道究竟是法律大,還是君主大嗎?若事事都要皇上來做決斷,那還要法律作甚?不如全都廢除了吧!”
“趙子玉,你休要胡言亂語,這可是詆毀君王的罪過啊!”蕭辰大聲道。
“嗬嗬,蕭侯爺,我詆毀君王是罪過,那麼你一個封疆大吏卻不奉君命,不納稅費,不聽調遣,不服朝廷,自行其是,目無君主,一意孤行,擁兵自重……又是個什麼罪過?”趙煜冷冷的道。
“嗚呀,你趙子玉這是血口噴人!”蕭辰拍案而起。
“嗬嗬,我趙子玉這一腔熱血,今日就都灑給諸位那也沒什麼的!”趙煜道,“就說你蕭侯爺的罪過可也不止這些,回頭我自會整理清楚,呈現皇上,你就在家裡等著聽參吧!”
“到誰了?”趙煜威嚴的目光掃視一圈,定在了陳文啟的臉上,“陳文啟大人緣何一言不發?怎麼你戶部就是清白的了嗎?嘿嘿,我瞧最糟最爛的就是戶部!銀子過了你們的手,全都發黑了……這個且不忙,回頭我自會細細跟你說。”
“馬武明大人,你臉怎麼還紅了?”趙煜見陳文啟不說話,又衝著馬武明來了,“你工部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須也瞞不過我,我趙煜本就是工部出身,對這裡麵的道道兒都是門清的,就問你過年殺的那些牲口,都是老殘淘汰的嗎?”
“趙子玉,你……”就連朱嘯川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最亂的就是你朱侯爺的錦衣衛!”趙煜便也直接衝他來了,“我請問朱侯爺,你錦衣衛現在共有多少編製?多少衛所?京師有多少,外地有多少?在職做事的多少,吃空餉的多少?編外的閒雜人等又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