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為一個真正的天子!
……
翌日早朝。
漢獻帝下了一道旨意,以楊彪、伏完悖逆天子的罪名,革去了他們所有的官職、爵位;同時稱皇後行為不端,觸怒天威,所以廢去後位。
一時之間,朝野震驚。
……
司空府。
曹操今日沒有入宮上朝,不是有事,而是不敢。
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以後絕不踏入皇宮一步了。
就怕哪天入宮,被刀斧手給砍了。
不過漢獻帝在朝會上下達的詔令他依然知悉,心中警惕的同時感到頗為奇怪。
“這偽帝怎麼突然廢後?”
“此舉必有深意!”
在曹操眼中,那偽帝的一舉一動都變得深不可測,這次這一舉動肯定不簡單。
伏皇後肯定是知曉偽帝的身份,上次甚至不惜以自身聲名為偽帝作保,如今又為什麼會突然被廢?
曹操眉頭緊皺,心中反複思索。
良久之後,他拍案而起,終於想清楚了原因所在。
“果然啊,這一個個的都是老狐狸,心機手段太可怕了,和他們相比,我還是太單純了!”
“定是伏皇後知道偽帝事情敗露了,所以故意觸怒偽帝,讓其廢後,想要以此機會金蟬脫殼!”
“伏家果然跟掉包天子一事分不開關係!”
曹操心中冷笑,覺得看透了一切。
不過伏完越是想以死來表忠,他就越不會殺了伏完,一定要讓這個老匹夫好好活著。
這人和楊彪一樣,也是他的後路底牌。
……
楊府。
許攸走進楊彪的廂房,關緊門窗之後,沒好氣地質問道:“你從哪找來的替身,居然這麼膽大包天?”
“身為偽帝居然有變假為真的想法,你當時是怎麼教導他的?”
漢獻帝昨日的行為讓他很是不忿,這分明就是對陛下的背叛!
楊彪滿臉驚愕地看著許攸,問道:“此事你怎麼知曉?昨日你分明不在場啊!”
許攸冷哼一聲,道:“我和曹操一直都在暗中旁觀,你們和偽帝的對話我們全都聽見了……楊公你怎麼會找這樣的人當陛下替身?天子替身,可不能僅僅因為像就行啊,必須得有絕對的忠誠!否則很容易就會出事。”
“我……”
楊彪臉色難看,心中有苦說不出。
他哪裡知道這個偽帝竟敢這麼做,這人又不是他找的,是那個神秘的幕後之人找的啊!
不過麵對許攸他肯定是不能這麼說的,隻能沉著臉轉移話題。
“事情既已發生,還是想一想怎麼應對吧,難不成真要看著這偽帝變假為真?”
許攸說道:“我打算寫信向陛下稟報此事,看看陛下如何吩咐……我目前擔心的是這偽帝有沒有借著天子的名頭,在暗中拉攏勢力。”
“當初陛下被袁紹挾持之時,便隱忍藏拙,暗中積蓄力量,最後才趕走袁紹,重獲大權。我擔心這偽帝也會如此效仿。”
“目前來看,嫌疑最大的就是荀彧,他極有可能已經被偽帝拉攏了。”
許攸簡單的分析了一番,讓楊彪連連點頭:“日後得多多提防荀彧才是。”
許攸又接著把今天漢獻帝在朝堂上頒布的聖旨,告知了楊彪。
“那偽帝已經革除楊公和伏完的所有爵位與官職了,還廢了伏皇後的後位。”
廢後!
楊彪眉頭一挑,隻是簡單的思索一番,就醒悟過來,在心中罵道:“我就知道!掉包天子之事和伏完脫不了乾係!我楊家四世太尉,這老匹夫,怎麼能如此不信任我!”
之前伏皇後還幫這個偽帝隱瞞,現在發現偽帝想變假為真了,馬上就被廢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伏完從頭至尾都知道偽帝的身份。
可這老匹夫卻從頭到尾都一直跟他裝!
在心裡把伏完反複罵了幾遍後,楊彪不動聲色地問道:“伏公如今如何了?”
許攸答道:“被下了大牢……楊公,伏完此人也是內應嗎?我之前怎麼從沒有聽你說過。他那日當殿罵曹操真是嚇了我一跳。”
許攸到現在還對伏完那一日指著曹操鼻子罵的場麵記憶猶新,那天若不是他死命攔著,曹操肯定要砍了伏完。
隻是他覺得疑惑,楊彪也沒跟他說伏完是自己人啊。
“咳……子遠不如自己去問一問。”
“此事我不好多言。”
楊彪輕咳一聲,含糊其辭地說道。
許攸隻以為是不方便說,於是點了點頭,囑咐楊彪好好修養身體後,便轉身離開了。
……
大牢。
“壽兒她……被廢了?”
伏完從許攸口中得知伏皇後被廢的消息後,先是一驚,隨後心中狂喜!
“做的好啊!不愧是我女兒,竟然能想到這種辦法脫身,並向陛下表忠心!”
“看來你一直都知道這個偽帝的身份……不過又是何時與楊彪密謀的?居然連我這個父親都瞞著,真是瞞得為父好苦啊!”
“要是早說出來,為父又豈會冒著喪命的風險去嗬斥曹操?哎!這丫頭真是……”
自從得知偽帝的身份之後,伏完就一直不理解伏皇後為什麼始終不相信,甚至還幫偽帝隱瞞。
如今才知道,原來伏皇後早就知道了偽帝身份,隻是守口如瓶而已。
直到眼下發現這偽帝想變假為真。
所以才借廢後之由脫身!
當真聰明!
“原來壽兒也是陛下謀劃中的一環,如此忍辱負重,當真是讓我這個做父親的汗顏。不過有這份功勞在,我伏家何愁不興旺?”
許攸一直瞧瞧觀察著伏完的表情變化,在心中斟酌片刻,麵無表情地問道:“掉包天子一事,是你做的?”
伏完回過神來,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伏皇後忍辱負重這麼多年,他又豈能退縮?
反正他女兒與此事有關,那不就是和他有關,和伏家有關。
於是斷然把這件事認下來!
他冷冷的看向許攸,義正辭嚴的大聲說道:“沒錯!就是老夫乾的!你這個曹賊的走狗,又待怎樣?!”
“想要殺老夫,那隻管殺便是!老夫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乃父!”
聞聽此言,又見伏完一副慷慨赴死模樣,許攸心中明悟了。
伏完果然也是自己人,同樣是陛下的內應!
漢室忠臣何其多,焉能不幽而複明?
礙於大牢人多眼雜,許攸也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冷哼一聲,就離去了。
……
與此同時,一封來自劉備的奏折,從千裡之外的益州送達了鄴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