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穗直接白眼翻上天。
潘大壯說,“媒婆跟你說我的基本情況了吧?我今年45歲,孩子媽上個星期去世了,我有四個兒子,老大二十,小兒子6歲,孩子們都沒對象也沒結婚,我爹和我娘身體不好常年臥床,但吃飯不用喂,他們能自己吃。”
聽到這些,孟穗穗整個人都傻了。
她自己總結了一下。
相親男比她大十歲,喪偶帶四個娃,家裡有兩個不能自理的老人。
四個男娃結婚彩禮是一筆大的支出,兩個老人得端屎端尿照顧著,嫁過去之後就是一個大冤種保姆。
這男的媳婦剛去世一個星期就急著找下家,真是個極品下頭男。
謝豔芳竟然把這種男人介紹給她,這是沒看得起她,覺得她隻能配這樣的男人。
就是不知道娘和大舅他們對這個男人的情況知道多少。
這時,耳邊響起潘大壯的聲音。
“你怎麼不說話?”
孟穗穗連忙回過神,問,“你也是富裕村的人嗎?”
潘大壯不設防的說,“我是長山村的。”
長山村和富裕村隻見隻隔著一個村子,離得不遠也不近,但這三個村子離歡喜村相對都比較遠。
這樣說來,大舅他們也不一定知道潘大壯的具體情況。
孟穗穗又問:“那你跟謝嬸兒是咋認識的?”
潘大壯說,“謝嬸兒的女兒嫁給我家親戚了,一來一去就認識了。”
原來潘大壯和謝豔芳是親戚。
那有可能謝豔芳是把她當做人情送出去了。
潘大壯問,“我聽說你最近不安分?在跟彆的男人一起做生意是嗎?”
做生意就是不安分?
孟穗穗心裡罵娘,但依然維持著表麵平靜,點頭說,“是。”
潘大壯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嗤笑一聲說。
“咱倆在一起之後你就在家洗衣做飯帶孩子,主要是伺候好我和孩子們,彆做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意了,賺錢的事兒應該男的來,女人不該拋頭露麵。”
哦,嗬嗬。
還是個大男子主義。
孟穗穗問,“那你平時做什麼營生?每個月大約能賺多少錢?”
“你竟問廢話,咱們農民不乾老本行乾啥?我當然是種地,我一共中了60畝地,收成好的時候我賣糧至少能賣一千二三,再去掉種子化肥錢,咋滴也得剩個大幾百。”
才大幾百啊,她之前潘大壯的語氣,還以為家裡有皇位要繼承呢。
孟穗穗懶得和這種人爭,敷衍道。
“那你可真沒少賺。”
潘大壯似乎沒聽出她話裡的嘲諷,揚著下巴自信的說。
“那可不,作為家裡的頂梁柱,這是我們男人該做的。”他頓了一下說,“對了,家裡大事小事必須全是我說了算,老大都二十了還沒娶媳婦,我得存錢給我兒子娶媳婦,以後家裡的錢必須我管。”
孟穗穗快無語死了。
潘大壯見孟穗穗沒說話,以為對方被他迷暈了,默認什麼都聽他的,於是他繼續說。
“到時候你把你家這個房子賣了,帶著孩子都搬到我家去住,這破房子應該也換不了多少錢,算了,能換多少換多少,賣方的錢你必須一分不少的給我。”
孟穗穗:“”
潘大壯蹙眉問,“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不樂意搬過去跟我一起住?”
孟穗穗突然好奇,問,“我有六個女兒,你有四個兒子,你確定你家地方夠住?”
潘大壯瞪了孟穗穗一眼,“廢話,肯定不夠啊,你家這些小丫頭片子就在我兒子的屋裡打地鋪,我聽謝嬸兒說她們年紀也不小了,這段時間想辦法趕緊把她們嫁出去,嫁這些小賠錢貨收到的嫁妝錢就當是你的嫁妝,到時候用這些錢給我兒子娶媳婦,就當你這個後娘給我兒子的見麵禮。”
算盤打的劈裡啪啦想,這是把她當傻子了?
不僅想白娶媳婦,還想讓媳婦帶豐厚的嫁妝。
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孟穗穗想懟回去。
算了,忍忍吧,跟這種人爭論沒有異議,更何況鬨得太僵也不好。
就在這時,潘大壯又開口了。
“謝嬸兒說你還有生育能力,到時候咱倆趁著能生再生兩個,沒有共同孩子日子越過越散,有個孩子你就能定下心來跟我過日子了。”
聽到這兒,孟穗穗實在是忍不住了。
她騰一下站起來,扔下一句,“我去找謝嬸兒。”,然後奪門而出。
孟穗穗在後院兒找到了正坐在牆根下乘涼的老孟婆子和謝豔芳。
老孟婆子:“穗穗,你咋這麼快就出來了?”
謝豔芳:“聊完了?咋沒多了解了解?”
孟穗穗直接說。
“娘,謝嬸兒,我覺得這人不行。”
此話一出,謝豔芳的臉色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