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想上學嗎？上次在你家，我看你們晚上還找老師補課了。”
劉來娣說，“想呀，當然想，我們六姐妹做夢都想上學，但是對我來說好像太晚了，估計娘會送我妹妹她們去上學。”
她自顧自地說，“之前娘說過有機會會送我們去上學，實在不行就送去私立學校，但看現在的情況，大姐的做肉乾，食品廠離不開大姐，二姐每天去各村送貨，我每天都得出來擺攤，我們三個大概率不會去上學了。”
文浩本以為以劉來娣的這種性子，不會喜歡枯燥的課堂，但他錯了。
他能感覺到劉來娣字裡行間對上學的渴望。
“你跟你娘說一聲，她應該會同意你去上學。”
他動容地說完，卻聽到劉來娣歎氣。
“算了，家裡這麼多活總不能都留給娘自己乾，不能坐在教室裡上課確實是遺憾，但我娘說了，不去學校也能讀書進步。”
劉來娣感覺到文浩心情低落，她故意語氣活潑緩解氣氛。
“那你呢，你有什麼規劃嗎？”
“我的人生從出生的時候就被我家老頭子規劃好了，不出意外過一段時間我就要跟陸霄他們去國外留學了。”
“留學？那是啥意思？去國外上學嗎？你說的老頭子是你爹？”
劉來娣三連問，不等文浩回答，她羨慕地說，“大哥你太幸福了，感覺你爹很愛你，我連這個鎮子都沒出去過，去國外想都不敢想。”
文浩的眼神從試探變成失落。
劉來娣似乎對他的離開沒有一點舍不得。
他以為劉來娣有點依賴他，可目前看來他在對方的心裡似乎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重。
文浩故作輕鬆地問，“等我走了，一年半載你都看不見我，你舍得？”
“當然舍不得，我好不容易才交到你這個朋友。”
劉來娣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然後話鋒一轉。
“大哥，你走之前能不能跟我拜把子，要不我心裡不踏實，萬一等你再回來之後不認我這個二弟了怎麼辦？”
文浩突然抓住留來的手腕，模樣認真。
“劉來娣，你要不要跟我說，讓我留下來。”
劉來娣不明所以，她看著文浩的眼睛，愣愣地問。
“我說了你就會留下來嗎？”
“有可能，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這是劉來娣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文浩。
突然覺得她心裡認定的大哥很帥，五官精致得讓她挑不出毛病。
就是那雙眼睛裡的情緒太濃太複雜，她有點看不懂。
劉來娣盯著文浩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同樣認真地搖頭說。
“我不試。”
“為什麼？”
文浩蹙眉，因為激動聲音比平時大。
劉來娣連試試都不肯，是不是說明她剛才說的那句不舍中摻了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緒的原因，他的胃開始隱隱作痛。
就在這時，劉來娣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