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瘋癲的樣子愣是把老劉頭嚇退了一步。
他們一家這段時間在這個小娼婦身上吃了太多苦頭,讓他不得不忌憚。
孟穗穗這樣子實在可氣,老劉頭卻硬生生忍了。
他家老婆子和兒子都還在拘留,理智告訴他,如果他因為打架進去了,家裡就隻剩下七寶自己。
萬萬沒想到他蠻橫了一輩子,最後卻折在一個小娼婦身上。
他不能動手,但又覺得周圍這麼多人,麵子上過不去,梗著脖子找補。
“我為什麼聽你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你讓我打,我偏不打,氣死你!”
此話一出,剛才擔心孟穗穗挨打的人都鬆了口氣,楊占金甚至沒忍住笑出聲。
沒想到孟穗穗這麼厲害,竟然有辦法壓製住混不吝的老劉頭。
老劉頭蠻橫大半輩子,村子裡有很多人受過老劉頭的氣,如今終於有人能治他了,真是大快人心。
笑聲突兀,驚動了老劉頭。
老劉頭猛地瞪向他,氣不打一處來地說。
“你彆笑了,我比你爹歲數都大,你爹就是教你這麼對待老人的?”
楊占金正在氣頭上。
他的那些兄弟剛才被老劉頭打了幾下,雖然打得不重,但那也是打了。
他們看在他的麵子上,不想給他惹事兒才大事化小沒動手,老劉頭還真以為他們打不過這個遭老頭?
見老劉頭針對他,他直接不慣著,狠狠地瞪了回去。
“我爹教我不管多大年紀都得獎勵,看見犯賤的人就往死裡打!”
老劉頭沒想到楊占金會是這個反應,皺眉道,“你,你怎麼說話呢?”
楊占金指著他的鼻子說,“糟老頭子,彆倚老賣老,彆人慣著你,我可不慣著,你那些招在我這兒不好使!”
老劉頭被嗆得說不出話,他不敢跟楊占金硬剛。
楊占金小小年紀就去鎮上跟著舅舅混社會,鍛煉得八麵玲瓏的同時也沾染上不少江湖氣。
好的時候遇到誰都笑嗬嗬,講道理講義氣,翻臉的時候卻比誰下手都狠。
身後的那些人大多都是楊占金的好兄弟,剛才發現他們不敢打他,他才敢那麼囂張。
可現在楊占金在場,如果楊占金犯渾,讓他吃點苦頭都是輕的。
老劉頭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磕巴地說。
“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我知道你們是拿錢辦事兒,我不怪你們。”
“你這個老東西就知道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憑啥怪我們?倒是你應該想想,你動了我兄弟,是不是得給我個說法。”
老劉頭緊張的咽了下唾沫,戰戰兢兢地問,“你想要什麼說法?”
說完他又連忙解釋,“我剛才沒使勁兒,是他們非要薅苞米,我攔著他們,就磕碰了幾下,其實根本就不疼,你不信問他們。”
他說著指向楊占金身後的那群工人,可楊占金根本沒順著他的想法往後看,而是揚起唇邪魅地笑著說。
“不用問,我說他們疼,他們就一定疼。”
孟穗穗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感覺楊占金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認真工作的時候一絲不苟,會為了賺錢賠笑說軟話,也會為了給兄弟出氣像小混混一樣整治惡人的時候不講道理。
此時老劉頭哆哆嗦嗦地問。
“你怎麼不講道理,再說了,要不是他們做錯事,我會動手?”
“你現在想跟我講道理了?晚了!之前我兄弟他們跟你講道理的時候,你不是也沒跟他們講理麼?”
“那我不是不知道這活是你包的嗎?我要是知道就不”
老劉頭說話聲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
“就不什麼?你這麼大的人了,說話不知道大點聲?”
老劉頭被抓著不放,無奈地問。
“那你到底想咋樣?想要什麼說法?”
孟穗穗也很好奇,她的目光落在楊占金身上。
偏偏楊占金賣了個關子,瞟了一眼孟穗穗,然後說。
“咱倆的事兒一會兒再說,你先解決和孟老板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