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楠猶豫了一會兒,張了張嘴問:“浩哥,你不會是受刺激了吧?好好的為啥要剪頭?”
陸霄接話,“對呀,你不是最喜歡這頭黃毛嗎?之前因為頭發跟叔叔鬥爭了那麼久,叔叔都要因為頭發跟你斷絕關係了,你都沒屈服,為啥現在突然要剪啊。”
陳楠:“不就是現在不能貪戀愛,得再等幾年,可能這幾年見不著麵嗎,那也不至於剪頭發吧,好不容易留這麼長,剪了多白瞎。”
陸霄安慰道,“是啊,又不是以後見不著麵,你要是真喜歡,等咱們留學回來你就表白,那時候她也成年了,估計她媽就不攔著了。”
不管他們兩個說什麼,文浩一直沒反應,一言不發地開車。
陸霄和陳楠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作為好兄弟,他們最知道文浩的頭發意味著什麼。
文浩家境好,但卻在一個缺乏愛的環境中長大,所以他叛逆,他使勁兒折騰,一切都是為了引起家人的注意,希望家人多看他一眼。
文浩的黃發在他的家人眼中是叛逆的標誌,可在朋友眼中看到的卻是一個想儘辦法希望得到家人關注的可憐小孩。
前不久文浩從小到大最親近的奶奶去世了,作為朋友他們很擔心文浩會撐不住,直到他們發現文浩找到了新的情感寄托。
孟有容就是那個讓文浩突然振作起來的人,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這些做兄弟的很感激孟有容能在那麼難的時候拉文浩一把。
如今孟有容離文浩而去,他們很擔心文浩的精神狀態,所以每天都跟文浩形影不離地混在一起。
那頭眨眼的黃毛是文浩對生活的態度,類似精神圖騰,是對生活不滿的最後的抗爭。
如果頭發剪了,顏色也變成黑色,那說明他的精神世界崩塌了。
他們擔心文浩走極端。
陸霄再開口時聲音顫抖,“哥,我求你說句話,你不說話兄弟心裡是真害怕。”
陳楠也說,“哥,這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事兒,不管啥時候哥幾個永遠都在,求你好好的行不,彆嚇唬我們了。”
此話一出,文浩終於有反應了,他側頭看了陸霄和陳楠一眼,然後說。
“我沒事兒,我就是想換個心情,也換個家長喜歡的發型。”
陸霄一臉懵地問,“啥意思?”
文浩輕笑一聲,垂眸說,“意思就是哥以後想奮發圖強,好好過日子了。”
他頓了一下,又自顧自地說,“等我能扛事兒,能為自己的人生做主的時候,我想乾什麼乾什麼,沒人能管我。”
到那時,就算孟穗穗不同意,他也能挺直腰杆地為自己的感情爭取一次。
陸霄心情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一拍大腿說。
“那好啊,奮發圖強,好好過日子,浩哥我支持你!”
“對,咱們幾個好好混,混好了到時候想乾啥就乾啥,浩哥你這麼想太對了,你早就應該這麼想。”
“等你牛掰了,要啥樣的女人沒有,我今天把話撂這兒,就衝咱仨的感情,咱仨要是同時喜歡上一個姑娘,我和陳楠指定不跟你爭。”
陳楠啪一巴掌打到陸霄後腦勺上,“陸霄,你跟我商量了嗎,就幫我做決定?”
陸霄摸著後腦勺,一臉憋屈地問,“你不讓?你要跟浩哥搶女人?”
陳楠摸了摸鼻子說,“那倒也不至於,我和你浩哥喜歡的類型不一樣,他喜歡劉來娣那樣的,我喜歡白富美,嬌小溫柔的姑娘。”
文浩一臉嚴肅,“她叫孟有容,以後不許再叫她之前的名字。”
陳楠一臉無語地舉起手,“行,你說啥是啥,我投降。”
得知文浩是想積極的麵對生活,陸霄和陳楠的狀態不再緊繃,想到文浩一會兒要剪頭發不再沉重,也有心情開玩笑了。
文浩開始剪頭發時,孟穗穗他們還在回家的路上。
閒著也是閒著,孟穗穗陪著女兒們聊天。
其他幾個員工跟孟穗穗還不太熟悉,大多時間都在安靜聽著,提到他們的時候偶爾插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