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孟老板這麼講究,咱們也不能差事兒,等下午乾完活兒,咱們再多乾一點兒,把樹截成段兒,再幫孟老板運到工地去。”
此話一出,立刻引來大部分人的支持。
但是也有小部分人覺得這件事兒沒有那麼簡單,猜測孟穗穗還有後招,要不就是給他們吃的東西和自己家吃的東西不一樣。
胡大壯左右不了彆人的說法,冷哼一聲說。
“不信算了,反正我信,咱們走著瞧,看誰看人更準。”
黃大炮跳出來,揚了揚下巴叫囂道,“你敢不敢打賭?”
胡大壯微微蹙眉說,“敢啊,我有什麼不敢。”
黃大炮說,“那好,那就賭雇主是不是像你說的那麼好,如果雇主一會兒提出彆的要求或者給咱們的夥食和他們自己吃的差很多,這些都算我贏。”
胡大壯剛被孟穗穗感動過,此時正是上頭的時候,腦袋一熱答應了。
“好,就按你說的辦,你說吧,賭什麼?”
黃大炮眼珠子轉悠了兩圈兒,揚起嘴角說,“就賭咱們這次出工的工錢,要是你贏了,今天這一天我的活兒白乾,我的那份工錢直接給你,但如果我贏了,你今天的工錢就是我的,等雇主給咱們結了錢,你就得把你的工錢全給我。”
沒等胡大壯說話,小徒弟立刻站出來替師父抱不平。
“黃大炮,你這點小心思都快砸我臉上了,我師父是帶隊的,比你工資高,這麼賭不公平。”
“小屁孩你這麼激動乾啥?難道是知道你師傅一定會輸給我?”黃大炮推開小徒弟,朝胡大壯挑釁地揚了揚眉毛,“胡老大,你看見沒有?你徒弟都不相信你能贏。”
胡大壯看向小徒弟。
小徒弟即便心裡覺得師父贏的幾率不大,但現在師父和黃大炮已經杠起來了,現在他萬不能給師父澆涼水。
他連忙擺手說,“師父,你彆生氣,我就是覺得這樣不公平。”
胡大壯看見小徒弟一臉心虛的樣子,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他收回視線,昂首挺胸地說。
“彆廢話,就按你說的來,如果我輸了,今天一天的工錢我不要了。”
黃大炮沒想到胡大壯竟然真的答應了他。
心裡暗道,老胡這人什麼都好,就是為人太實在。
就因為老胡對人不設防,他們之前受過的委屈還少嗎?
他其實不是想要老胡的錢,隻是想讓老胡長長記。
等老胡輸給他,自然就長記性了。
等贏了錢,他自己留一部分,再給胡大壯的小徒弟一部分,剩下的請兄弟們喝酒。
此時,黃大炮扯著嗓子大聲吆喝。
“兄弟們都聽見了吧,你們給我作證,胡老大說他要是輸了,他今天的工錢全給我。”
他的樣子仿佛他已經贏了。
又問胡大壯,“在咱們進去之前,你要是反悔了及時跟我說,咱這麼多年的兄弟,我給你反悔的機會。”
胡大壯昂著頭底氣十足地說,“不反悔,你看我長得像會反悔的人嗎?”
黃大炮手指著胡大壯,笑容囂張,“你們看他這倔樣兒,等你輸了錢,我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沉得住氣,忙活了一天一個字兒都帶不回去,回家嫂子不得扒了你的皮呀,哈哈哈。”
對呀,媳婦兒還在家等著他帶錢回去。
他答應黃大炮打賭,確實是有點兒衝動了。
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現在,他想後悔已經晚了。
隻能硬撐著,祈禱孟穗穗不會讓他失望。
胡大壯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冷哼一聲說。
“你彆高興得太早,誰贏還不一定呢!你彆忘了,你娘等著你的錢治病呢,你的情況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胡大壯說著邁步往院兒裡走,邊走邊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