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視劉柱幾人威脅的視線,開口道。
“孟老板,我今天早上四點出門,五點多就到這兒了。”
“我到這兒的時候樹已經橫在路上,我下車想看看有沒有辦法把樹挪開,或者旁邊有沒有偏道能讓我開車過去。”
“他們幾個突然出來了,說路不通讓我原路返回。”
“還不讓我挪樹,碰一下都不行,說樹是他們村的,除了他們村的人誰都不能動,碰掉一根樹杈就得賠錢,他都這麼說了誰敢碰啊。”
“我就心思找找旁邊有沒有路,他們也不讓我找,說是路邊的草都是喂羊的,踩壞了羊沒草吃,讓我賠錢,這不明顯是想訛錢嗎。”
“我沒招了跟他們吵了幾句,我一個人根本吵不過他們,就回車上呆著了,想著等有你們村裡的人過來,我讓他們幫忙給你傳個話啥的,要不你肯定以為我不講信用,今天沒來。”
講到這已經很明顯了。
老劉家人就是存心不讓她雇的司機過去。
可這是為什麼呢?
還有他們是怎麼知道她今天從鎮上雇了司機過來,又是怎麼知道司機來的具體時間?
這家人真是喪心病狂,為了壞她的事兒,竟然想到砍樹攔路的辦法。
難道他們不知道私自砍樹是違法的嗎?
孟穗穗的目光掃過老劉婆子他們,意料之中,幾個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心虛。
她的目光轉了一圈回到馬寶庫身上,問。
“那剛才是怎麼回事?我看你們廝打到一起了。”
馬寶庫一提起來就生氣,氣鼓鼓地說。
“剛才我看有馬車來,我心思讓人傳個話,他們看見馬車就突然很激動,嚇唬我,想讓我趕緊走,還威脅我,說我要是不走,今天小命就得留這兒。”
說完,馬寶庫忍不住說,“好家夥,當時我以為你們村兒都是土匪呢,動不動就玩命兒,原來都是大草包,跟我裝逼呢。”
他聲音很大,明擺著是說給劉柱他們聽。
劉柱他們聽完臉都綠了。
經過馬寶庫這麼一說,肯定所有人都覺得是他們搞的鬼。
與此同時,王自強把馬拴好,走了過來。
他徑直走到老劉婆子旁邊,指著路上橫著的樹問。
“老劉婆子,這是咋回事兒?這樹不會是你們橫路上的吧?”
老劉婆子立刻反駁,拔高音量給自己漲氣勢。
“怎麼可能?你咧個大嘴叉子不要胡說好不好?這樹倒在這兒跟我們可沒關係,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王寡婦連忙幫腔,“就是,王叔,你挺大年紀怎麼張口就來呀?你說這時候是我們弄的,你看見啦?啥都沒看見擱這兒瞎說,我還說這樹是你砍了攔在這兒的呢,造謠誰不會呀,挺大歲數不要臉。”
王自強年紀大了,不管走到哪兒都是被尊敬的存在,突然劈頭蓋臉地被小輩罵了一頓,頓時覺得臉皮掛不住。
氣血上湧,怒發衝冠。
他指著王寡婦的鼻子橫眉立眼地問。
“哎,你怎麼說話呢?我不就是問了一句嗎,我再怎麼說也是個長輩,你上來就這麼一頓說,你爸媽就是這麼教你的?你有教養嗎?”
“我怎麼沒教養了,我看你才沒教養,你們全家都沒教養,這兒跟你有什麼關係呀,你鹹吃蘿卜淡操心,你有病,你煩人,你臭不要臉!”
王寡婦一口氣罵下來,差點把王自強氣厥過去。
王自強捂著心臟的位置,“你你你你你......”了半天沒說出來話。
王寡婦開心地跳起來,搖頭晃腦地說,“氣死你,氣死你個糟老頭子,你咋不嘎嘣死了呢,趕緊死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