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穗出來時,剛好跟在洗手池旁邊說話的兩個人打了個照麵。
男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西褲加黃色襯衫,頭上頂著一頭騷包的粉發,手裡拎著一個亮晶晶的手包。
給人一種腰細腿長易推倒的感覺,很明顯是那種依靠女富婆生活的小白臉。
旁邊的女人一身乳白色時裝,服裝品味和價格明顯跟男人不是一個檔次,兩個人的關係顯而易見。
此時女人正在彎腰對著鏡子補妝,聽見她這邊的動靜,兩人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女人微微側目看了她一眼,然後從鏡子裡看了一眼男伴。
發現男伴正似笑非笑地打量孟穗穗,雙目含春。
她臉色微變。
“哢噠”一聲,單手蓋上口紅。
然後她直起身子,把口紅一巴掌拍在男伴身上。
“有新目標了?用不用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粘她身上?”
她語氣調侃,將不高興直白地表現出來,又給人一種遊戲人間的灑脫。
似乎隨時可以毫不留戀地換人。
“姐姐,你說什麼呢,我之前在想,像她這麼土的人怎麼會來這種規格的餐廳吃飯。”
年輕男人慌張解釋,把口紅放到包裡,然後緊隨著女人的腳步離開了。
孟穗穗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水聲在耳邊響起。
她邊洗手邊無語。
不是,他們有病吧?
她招誰惹誰了,平白無故被人如此對待。
從洗手間出來,她直接去了前台,報了包廂號之後表示。
“我先把賬結了,之後再加什麼我再另付。”
她說著把錢拿出來,放到櫃台上。
前台美女把錢推了回來,說,“女士您好,您那桌陳總已經把錢壓在這了,多退少補,陳總特意囑咐不讓我們收彆人的錢。”
陳恒遠帶她來這麼高檔的餐廳,再加上剛才她看陳恒遠點菜的架勢,就猜到陳恒遠想請客。
她本來想防一手,沒想到陳恒遠比她還早一步把錢付了。
她請客是想還人情,陳恒遠這樣讓她心很累。
唉,人情沒還成,還又欠了人家一頓飯。
她走到包廂門口,確認沒走錯之後,她敲了敲門後走了進去。
見她回來,陳恒遠對門口的服務員說。
“走菜吧。”
服務員把門合上,孟穗穗坐到位置上。
她覺得陳恒遠和楊明之間的氛圍怪怪的,估計是在她出去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人家好朋友之間有點秘密是正常的,她沒有多話,裝作沒看見。
“喝茶。”
陳恒遠倒了杯茶放在她麵前,她拿起來抿了一口,然後緩緩開口。
“陳總,我剛才去結賬,前台說你已經壓錢了。”
陳恒遠動作一頓,他看不出孟穗穗心情好壞,尬笑著解釋。
“這是咱們第一次在外麵吃飯,我還是東道主,哪有讓女人花錢的道理。”
或許有人喜歡陳恒遠的這種霸道,但孟穗穗聽了卻直皺眉。
她不想上綱上線,但這確實是一些男性的固有思維,在他們心裡女人天生弱勢,不如男人,男女天生不平等。
她知道陳恒遠是好心,而且陳恒遠自己可能都意識不到他潛意識裡覺得男女不平等,但她覺得還是借這個機會說開了比較好。
她不需要男人憐惜,與人相處中更不喜歡欠彆人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