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孟慶武一臉慈愛地問,一副很喜歡跟孟穗穗說話的樣子。
“您明明那麼厲害,不用卸關節也能完全壓製住他,為什麼還要選擇先把他的關節卸了?”
這孩子竟然好奇的是這個。
孟慶武揚了揚眉毛,表情很有意思。
他淡淡開口。
“沒什麼,其實很簡單,我怕一不小心把他打死。”
“原來是這樣。”
孟穗穗豁然開朗,笑了。
她之前站在一旁看著的時候就好奇這件事了。
她就知道二叔不是為了炫技才給大家展示了卸骨術,二叔不是喜歡招搖的人,果然是有原因的。
孟慶武一臉寵溺的點頭。
“嗯,我之前在部隊的時候學了很多殺招,要求我們遇到敵人的時候要有一擊致命的能力,麵對老劉家人,我怕我自己控製不住,一不小心把他脖子掰斷什麼的鬨出人命,所以就想出這一招。”
“如果他亂動我怕控製不好力道,但卸完骨頭他就動彈不了了,這樣我能想怎麼收拾他都行,還能確保他在很疼的同時,不傷到內臟和不出人命,這才是我想要的。”
“今天給他帶來的屈辱遠比他肉體上的疼痛更能折磨他,我相信他近期應該不敢來了,至少老劉頭不敢,他那個混小子傻了吧唧的我不敢保證。”
難得二叔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之前二叔太低調,每天兢兢業業地殺豬,在早會上老老實實的做報告,讓她差點忘了二叔曾經是個戰無不勝的特種兵。
今天的二叔讓她看到了二叔在部隊裡的意氣風發模樣,整個人都特彆精神,每一刻都在發光。
最近這段時間,她發現二叔的狀態越來越好了,對生活越來越積極,偶爾也會和周圍的人閒聊幾句,漸漸打開了自己。
她目睹了二叔慢慢打開心扉的過程,所以她更知道二叔能變成今天這樣有多麼不容易。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二叔或許本該一直像今天這樣意氣風發地活著。+
穩重,自信,遊刃有餘。
跟之前躲在院子裡不出去是的狀態天差地彆。
不由得心疼二叔,但她並不想提及之前的傷心事。
孟穗穗眨了眨眼調皮地說。
“您咋這麼厲害,不虧是我們老孟家的人,有您這樣的長輩在,我們老孟家才沒有傻蛋。”
剛才他認真地說過老孟家沒有笨人,現在這丫頭就說他們老孟家沒有傻蛋,還順便誇了他,真是可愛透了。
在陽光下活著,和親人在一起,實屬千金不換的樂事。
他當初怎麼就那麼想不開,一不小心錯過了這麼多孩子的成長。
如今他半生已過,後悔已經晚了。
他自嘲地笑了。
老孟家怎麼沒有傻蛋,他就是那個傻蛋,永遠地錯過了陪孩子們慢慢長大的那些年。
他將心事壓在心底,笑得縱容,點頭說。
“對對對,你說啥是啥,你說啥都是對的。”
孟穗穗沒有錯過二叔眼底一閃而過的悔意,她笑著轉移話題。
“二叔,我發現您越來越年輕了。”
“哪有,我已經老了。”
“怎麼沒有,您都不知道,今天新來的那個員工,她都不相信您是我二叔,因為她覺得您太年輕了。”
“你這孩子,學會說謊話消遣你二叔了?”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她還想去您家住,說您一看就是個正直的好人。”
此話一出,孟慶武明顯一愣。
他蹙眉嚴肅道,“不許開這種玩笑。”
孟穗穗委屈,雖然她也覺得侯爽的想法離譜,但這確實是真事兒。
她覺得侯爽八成是之前被變態折磨的想法有點極端,不太正常了,才會生出這些不尋常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