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你走不走,您要是還想在這個村子指導工作的話,那我先走了?”
孟穗穗說完直接啟動車子。
陸舟見孟穗穗來真的,他一臉為難,然後無奈地歎了口氣往車邊走去。
白大雷見狀,徹底著急了。
他跌跌撞撞地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陸舟麵前,張開雙臂把人攔住。
“領導,你彆上車,你不能跟她走,你要是現在跟她走了,這件事就徹底完了,你回去之後也不好交代不是?”
“求求你了,幫幫我們黃口村的老百姓,我們是真的很困難,你肯定也不想看著他們連這個年都過不去對吧?”
“今天這事確實是我們的錯,我們願意彌補,隻要你們提出來,不管是什麼要求,我們保證不再說一個不字,這樣還不行嗎?”
白大雷一臉愁容,焦急地說個不停。
陸舟抿了抿唇,他很為難,也很無奈。
現在這個場麵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孟穗穗讓來拉糧的車和司機都走了,很明顯已經下定決心,不想再收黃口村的糧食。
他確實是個領導,但也隻是個領導。
現在收購黃豆的這件事,說白了是他們求著人家孟穗穗幫忙,人家孟穗穗要是撂挑子不乾了,他們這幫當領導的也沒招。
他既沒資格,又管不了孟穗穗。
他也想讓黃口村的收購正常進行,順利完成,到時候皆大歡喜。
無奈黃口村的村乾部和村民都不爭氣,他幫忙從中周旋了好幾次,最後還是鬨成這樣。
剛才他聽見孟穗穗對白大雷說的話,他一時之間很羞愧。
確實是孟穗穗說的那樣,這幫當官的對待來收糧的,間接的能救到老百姓的命的這種人都這麼不客氣,明裡一套,暗裡一套,他們都不管自己村的老百姓死活,憑什麼讓一個外地過來做生意的人管他們的死活?
反思過後,他覺得這件事他也有責任。
昨天他在接到領導讓他陪孟穗穗來黃口村收糧的這個任務,他就應該立刻來黃口村一趟,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把孟穗穗的身份什麼的都跟白大雷他們說清楚。
要是他能事先跟村乾部通個氣兒,或許今天也不會鬨到這麼個難以收場的地步。
要怪就怪他行事不周,想得太少。
來之前他以為黃口村的村乾部如果知道有人來收黃豆,一定會特彆高興,村民也一樣,沒準還會感恩戴德。
但他萬萬沒想到窮鄉僻壤出刁民這句話是真的,人在生存出了問題之後不一定能做出什麼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那些村乾部的素質比他想象中的要低很多,八卦嘲諷謾罵,沒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而且還蠢得出奇。
就憑那些人之前罵他的那些話,他這個和他們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的人都不想再管他們了,更何況是跟他們沒什麼關係的孟穗穗。
人家孟穗穗是來掙錢的,但一定意義上也屬於好心來幫忙,這樣的人憑什麼受氣?
“滴!滴!滴!”
催促的喇叭聲再次響起。
陸舟苦笑地擺了擺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