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1 / 2)

在這片被域場籠罩的荒涼之地,狂風卷起層層沙塵,仿佛連天空本身都被割裂,顯示出一種淒美的詭異。邪魁的頭顱爆裂開來,如同一場邪惡的儀式,它的死亡帶來了新的混亂。

三條妖魔虛影,如同出自地獄的幽靈,它們在域場中遊蕩,吞噬著那些靈幻武者的靈魂。每一次攻擊,都是那麼的殘酷和無情,它們利用負麵情緒的腐蝕力量,將武者們的意誌化為烏有,接著,輕而易舉地奪走他們的生命。

那些靈幻武者,他們在無儘海中不過是資質平平,沒有武魂的庇護,沒有秘寶的輔助,更沒有奇異力量的護身。在這域場的禁錮下,他們就像是困在籠中的鳥兒,無法飛翔,隻能任由妖魔虛影為所欲為。

邪魁的屍體倒下,它的精氣如同一條條細流,湧入陳凡的穴道之中。這一刻,陳凡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

他抽出腳掌中的雪白細劍,那把劍如同他的心聲,冰冷而堅定。看著邪魁的斷頭屍體,陳凡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他用淡漠的聲音說道:“竟然敢和老子近身一戰,活該你死的這麼慘……”

陳凡的肉身,經過了鐵塊武魂的鍛煉,自愈武魂的滋養,就像是打磨過的神兵,強大到讓人難以置信。在他的同境界武者中,少有人能與他匹敵。

近身交戰,他是無敵的,他的肉身,他的意誌,他的靈魂,都經過了無數次極煉捶打,達到了一種令人望塵莫及的境界。

那隻曾被長劍貫穿的腳,在自愈武魂的作用下,已經開始了愈合。陳凡再次啟動了他的逸電變,速度之快,仿佛與龍卷風融為一體。

他們的精氣,在死亡的一瞬間,被他的神秘武魂所吸收,轉化為他自己的力量。這是一種殘酷的修煉,也是一種接近於邪門的成長方式,但在陳凡身上,卻展現出了驚人的效果。

域場束縛的何青曼,眼見著陳凡的出現,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冷漠,手中的力量又一次凝聚,似乎準備發動攻擊。

“行了!”陳凡眉頭一皺,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都死光了,還打什麼打?”

何青曼的美眸中閃過一絲迷茫,她的心中難以接受這個現實:“死光了?我師兄呢,你不可能殺掉我師兄的!他的境界比你高深,這裡他又可以隨意遁入沙土,你絕不是他的對手!”

陳凡輕輕一笑,指了指遠處的邪魁屍體:“你說邪魁是吧?諾,就那邊呢,這一塊,除了你我之外,再也沒有彆的活人了。”

何青曼的身影如遭雷擊,她的身形瞬間飄蕩開來,就像是一道閃電,向邪魁的屍體飛去。她的心中充滿了驚駭,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一聲驚呼,突然從何青曼口中傳來,劃破了荒涼之地的寂靜。她呆呆地站在邪魁的屍體處,掩著口,美眸中一片黯然,喃喃低語:“死了,竟然就這麼死了,我們天邪洞天未來的希望,可能成為天邪洞天將來主人的新一代驕傲,就這麼,就這麼死了……”

她的聲音充滿了哀傷和不可置信,仿佛失去了一位親人,又或許,是她心中某種信仰的破滅。何青曼彷如受了極大的打擊,愣在那兒喃喃自語,神情恍惚,仿佛迷失在了一個無儘的夢境之中。

陳凡並未急著離去,他站在那兒,放開神識,悄悄感應周圍的生命波動。他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謹慎,儘管他在這場戰鬥中誅殺了除何青曼之外的所有人,但他也消耗了太多的力量。

此時,雖然他仍在狂化二重天的境界中,但一旦反噬力發作,他將會很快虛弱。他需要恢複,需要補充自己的力量,以便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

他的心中清楚,雖然邪魁和何青曼已經與曹芷若等人分開,但他不能掉以輕心。

若曹芷若等人在旁,他必須立刻撤退,不能在如此困境中繼續拚鬥。

他閉上眼睛,釋放出神識,靜靜地感知了一會兒,確認周圍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後,他才暗自鬆了一口氣,緩緩地向何青曼走去。

“他們去哪兒了?”

“誰?”

何青曼抬起頭,眼神黯淡,呆呆地看著陳凡。

“曹芷若、潘哲他們呢?”陳凡再次問道。

“不清楚。”何青曼搖了搖頭,“我們從那個古陣法中傳送過來,都被分散了,我們這些人恰巧分在一起,到現在為止,你才是我們見過的第一個人。”

陳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平靜地說:“我知道了,後會有期。”

“你要去哪裡?”何青曼驚叫道。

“我也不知道。”陳凡頓了一下,看著她,“我們的立場不同,你最好儘快返回伽羅海域,在這深淵戰場中,你一個人會非常危險。”

“你殺害了我的師兄,按理,我應該為他報仇。”何青曼歎了口氣,“但既然你能擊敗他,也能輕易擊敗我,陳凡,我確實沒料到,你的實力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增長到這個地步。我還記得,在黑石島的時候,你隻有靈動二重天的修為,那時候,要不是楊無憂救了你,或許你已經……”

陳凡保持沉默。

“我們的人都死了,隻有我幸存下來,如果下次見到其他盟友,你說他們會怎麼看我?”何青曼淒涼地笑了笑。

“唉……”陳凡歎息搖頭,“你本不該來深淵戰場。”

“我也不想來。”何青曼輕輕搖頭,無奈地說:“但師門的命令不可違,如果我不來,就是背叛師門,不僅我會遭殃,我的家族也會受到牽連。”

“確實,你的處境很艱難。”陳凡神情一變,說:“可能楊無憂他們不在這個區域,這裡可能隻有我一個人,還有那些追殺你的人。在這片廣闊的沙漠中,誰也不知道出口在哪裡,目標又在何處,我們都在摸索。我們還是儘早分開為好,否則,如果那些人發現你和我在一起,對你將極為不利。”

“即使他們沒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如果我單獨遇到他們,情況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何青曼苦笑著說,“在宮殿外,我和楊無悔的假戰鬥,曹芷若和潘哲他們都看到了。如果我的師兄和我們的人還在,他們可能不會多說什麼,但如果隻有我一人,那些人可能會對我有所誤解。”

陳凡皺著眉頭,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