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梁珺聽聞此言,眉宇間儘是疑惑,“這……雍王與太子,明明是對立的兩方,怎會突然聯手?”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平陰輕歎一聲,目光深邃,似是看透了這一切。
“在權力的誘惑下,所謂的敵友界限,不過是一紙空談罷了。今日可以聯手鏟除異己,明日便能反目成仇,各謀其利。”
她的語氣中既有惋惜,也藏著幾分看透人心的蒼涼。
葉辰站起身,衣袂微動,眼眸中閃爍著決絕之色。
“不能再等了,我得回去。”
他的話語落下,室內一片寂靜,唯有窗外風吹竹葉的沙沙聲。
平陰和徐梁珺交換了一個眼神,皆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支持與擔憂。
“葉辰,萬事小心。”平陰的聲音雖輕,卻飽含關切。
徐梁珺亦直直坐在椅子上望著他,青年眉眼舒展,儘是信任,“若是需要,我隨時準備為你策應。”
葉辰點了點頭,沒再多言,隻留下一個堅毅的背影。
葉辰踏入太子府,夜色已深,月光稀薄,將府內石板路映得泛白。
府中燈火闌珊,唯有太子書房的窗欞透出幾點燈火,猶如夜的眼睛,靜靜注視著他歸來。
一踏入書房,葉辰便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壓抑。
太子蕭逸君坐在書案後,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如鷹,顯然已等待多時。
“葉辰,你膽子不小,竟敢跑到雍王府的清福居去找茬?你以為自己是誰,能隨意挑戰皇室的尊嚴?”
蕭逸君的聲音低沉,字字如針,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葉辰站定,麵不改色,內心卻因這一日來的種種波折翻騰不已。
“殿下,您似乎忘了,之前雍王屢次挑釁,是屬下幫助避免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您的安危和將來的大業。”他語調平和,卻暗藏鋒芒。
“安危?大業?”蕭逸君冷笑,站起身來,踱步至葉辰麵前,“怎麼,現在你倒成了我的導師?我與雍王的交往,何時輪到你來置喙?”
葉辰抿唇,隱忍著心頭的不滿:“臣隻是不解,殿下與雍王素來不合,為何突然如此親近?”
蕭逸君身形一頓,臉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避開了這個問題:“我是太子,他是我弟弟,我自會處理我們的關係,用不著你來操心。記住,你的職責是輔助我,而不是挑撥離間。”
葉辰的目光堅定,毫不退縮:“輔助,自然是在殿下的正確道路上。若殿下選擇的道路布滿荊棘,我作為謀士,自當提醒。但既然殿下心意已決,那麼從此以後,關於雍王之事,我將不再過問。”
說完,他轉身欲走,衣袍掠過空氣,帶起一陣輕微的風聲。
“站住!”蕭逸君的聲音冷硬如鐵,“葉辰,你彆以為自己無可替代,忘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