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儲君的位置誘惑力這麼大,太子又沒有服眾的實力。
就像小孩抱著金磚在街上遛彎,任誰都會動點歪心思。
太子怕死是真怕死,睡覺都得四個侍衛在門外守著才能安心。
有時卻又傻大膽。
簡單來說就是沒腦子。
走著走著,感覺好像並沒有什麼危險,又把葉辰的提醒給忘到腦後。
遇到個鬆雞野兔之類的,又手心癢癢,隻想著打到獵物得到眾人的誇讚了。
起初還能忍得住,看到一隻花頸鹿在不遠處吃草,太子雙眼放光,比看到美人兒洗澡還興奮,頓時把葉辰建議的暫時隱忍,最後一天一鳴驚人的話忘到九宵雲外,催馬朝著花頸鹿衝了過去。
本來葉辰也知道,以太子浮躁自大的性格,想管住他一整天不打獵是不可能。
偶爾放水打上兩隻也就睜一眼閉一眼隨他去。
此時卻剛好看到太子前進的方向,不遠處的樹上掛著一件灰撲撲的粗布衣裳,頓時心中警鈴大作,沒多想,伸手拉住了太子的馬韁。
馬兒驟然吃痛,嘶鳴一聲停下腳步,前衝之力差點將太子甩下下去。
“你做什麼,故意想害死本宮是不是?”
太子驚怒之下,朝著葉辰就是一鞭子。
葉辰輕鬆躲過,語氣誠懇道:“殿下請勿動怒,您且看前麵樹上有什麼。”
有什麼?
太子伸著脖子看了半天,在葉辰的指點下才發現樹上的衣服。
卻更生氣了。
“不過是一件衣服,也許是看林子的侍衛無意間留下的,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本宮看你就是故意作出這副樣子,嚇唬本宮給自己邀功。”
葉辰差點被氣笑了。
太子每年遭遇到的大大小小的刺殺、下毒不計其數。
按理來說,一舉一動都該慎之又慎。
太子卻像個傻大膽,反倒把彆人的好心提醒當成邀功的手段。
葉辰都不知道該什麼詞來形容太子了,說他是傻大膽都是在羞辱這三個字。
此時卻不得不耐著性子向他解釋。
“侍衛的衣物用的是細棉布,品級高的用的是府綢,絕非這種粗布。”
“狩獵之前半月,圍場周圍便派有侍衛封山,防止歹人潛入,還會多次搜山,所以也不可能有百姓誤入,將衣物遺留在這裡可能,便是有,也早就被清理掉了。”
“這件衣服卻平白出現在這裡,必定對太子不利。”
太子還是不肯相信葉辰的話。
就算那件衣服出現在這裡不正常,又能對他造成什麼危害?
想害他的人總不到於打算用一件衣服捂死他吧。
葉辰也懶得和他多費口舌了,“殿下既然不相信屬下的話,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如果那件衣服沒問題,屬於甘願受任何懲罰。”
打賭這事太子喜歡,沒事就會弄幾個小太監陪他開一局。
當即按照葉辰的要求從馬背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