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招展的姑娘站成一排,皆是任君采擷的姿態。
換尋常人早已意動。
但這種姿色平陰早就司空見慣,哪裡看的入眼?她略微思索衝老鴇說。
“傳聞萬花樓的春姑娘花容月貌,可否一敘?”
肉眼可見的。
老鴇的態度冷淡了些,看得平陰不明所以。
而後才聽這位說:“公子原來是看上春姑娘呀,她是咱們樓裡的花魁娘子,姿容不必言說,更有一手大家琴藝,但接待客人的話有個規矩。”
“願聞其詳。”
見其執迷不悟。
老鴇心底輕歎,令侍女將寫好要求的布帛遞來,邊遞給平陰看便說。
“誰能做出令春姑娘覺得文采斐然的詩,便能入她閨閣一敘。”
布帛上隻有個娟秀的正楷小字。
絕。
這對於不通文墨的平陰而言無異於刁難,她將自己腰間的荷包接下來,從裡頭掏出金錠子,重重拍在桌上,就差沒把財大氣粗四個字寫臉上。
“即便豪擲千金也不行?本公子有的是錢。”
閃爍的金光差點晃了老鴇的眼。
她望向荷包,眼神垂涎中帶著惋惜。
沒等搖頭。
兩人的對話就被幾個身穿月白色儒袍的書生給打斷,他們看向平陰眼底滿是嘲諷。
“嗬,滿身銅臭味,彆玷汙了春姑娘的才情。”
“今日是第幾個問這句話的世家子?”
“不自量力,這種酒囊飯袋哪懂遺子萬兩金不如教一經。”
這群家夥都是出自同個書院的,自然同仇敵愾。
話裡話外都透露對平陰的鄙夷。
她本就是個小炮仗。
以前是有人約束這才收斂些,現在……
“你們這群腐儒幾個意思!敢不敢比劃比劃?”
如果鞭子還在手上,平陰一定抽到他們臉上。
張口閉口大道理的腐儒。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她最終還是選擇動手。
可沒等手抬起就被道溫柔的聲音打斷,葉辰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平陰前頭。
“林公子稍安勿躁。”
他先是安撫蠢蠢欲動的某人,再開口。
看似態度溫和,實則是綿裡藏針。
“幾位飽讀詩書之輩,想必已做出令花魁娘子滿意的詩,不妨拿出來給我等借閱品鑒一番?”
萬花樓內。
原本還發出窸窸窣窣嘲諷的書生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呆呆看向忽然冒出來的人,葉辰頂著眾人的目光忽然擺出了然的神色。
繼續補刀:“那就是還沒做出來。”
氣得好幾個人漲紅了臉。
無一例外是剛剛開口的,他們要是有才現在已經去春姑娘的房內,哪裡會站在外頭!
不過……
幾人的目光掠過葉辰穿著,比起身邊的平陰簡單的不止一兩點,眼神越發輕蔑就差把鄙夷二字寫在臉上,就在他們準備群起攻之時。
忽然見。
這個看著就窮酸疑似身邊草包下人的家夥開口。
“既然如此那我就獻醜,為花魁娘子賦詩一首。”
當著一眾書生麵前說出此話!
無異於挑釁。
最先嘲諷平陰的那位怒極反笑,直接放話。
“好,我等倒要看看,你這跟在人身後的隨從肚子裡有多少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