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後花園內的涼亭。
麵對指責當事人鎮定自若,還有閒心替他煮茶,看著那套行雲流水的動作,葉慶勇心底燥意更勝剛才,都什麼時候了還這幅模樣!
眼見大舅哥著急,葉辰總算開了金口。
但並沒有回答。
而是反過來,向他拋出個問題。
“你是軍師,難道不知道現在的情況?”
葉慶勇氣得原地暴跳。
好半晌才壓下火氣,剛準備發作一杯茶又被推過來。
這次男人倒沒有賣關子。
“無權無勢的太子不如去種地,留著有何用?就算皇帝因此心生芥蒂又如何?難道他還有彆的路可走。”
直截了當。
話糙理不糙,葉辰言之有理,葉慶勇發出聲長歎,也是恨其不爭,明明是正兒八經的中宮嫡出,但朝中要職都被其餘兄弟占據。
也就隻能從兵權插手,但凡早點醒悟何至於鋌而走險!
“親口索要未免不大好。”
葉慶勇顧忌的還是這個。
權力隻有皇帝給才能收,主動請賞引發非議事小。
怕就怕那位心底有疙瘩。
葉辰長眉一挑,眼尾隨著動作微微上揚,露出抹玩味的笑容,看著像隻狐狸與平日霽月清風的模樣截然不同,語調悠悠但話裡藏針。
“大舅哥這是攛掇我幫太子豢養私兵?前麵那主意最多叫皇帝留心眼,你出的這個可就是殺頭大罪,搞的我都分不清究竟哪個更嚴重。”
嘭——
葉慶勇拍桌而起,怒視眼前人,臉漲的通紅。
並非因為被冤枉。
葉辰口中所言正是他的目的,但被直接道出難免有些氣惱。
“你!難道不可以瞞住嗎?”
好個瞞住。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容易事。
那為什麼其餘皇子很少這麼做?是不想嗎?
葉辰此時雖沒有開口。
但眼神中的嘲弄已經說明一切。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可以過明路為何要偷雞摸狗?一是方便行事,二是敲山震虎,難道葉家不知驛站的事?”
擴充親衛營或許在刺殺前還能商榷。
可事態至此。
皇位執政已水深火熱,更應該爭分奪秒。
偏偏還有些人拎不清。
竟然還異想天開,那些人為什麼能在林崇秦昊走後,迅速將驛站圍住?
說明太子身邊安插眼線。
若在這節骨眼豢養私兵,相當於把頭伸出來給人砍。
蠢貨!
葉慶勇學問雖好但粗枝大葉,有自己的想法卻不夠小心,若按他的主意,兵是下午養的,太子是晚上廢的。
說著說著他火氣也上來。
牛飲剛沏好的信陽毛尖,看得葉慶勇眼睛都直了。
暴殄天物!
頂著對麵要吃了自己的目光,葉辰繼續剛剛的話。
“他們著急將太子拉下來,我們越要穩住彆自亂陣腳,那些虎豹豺狼就等著這邊出事,難道你希望雖有努力付諸東流?徹底淪為爭鬥中的廢子。”
他的意思很明白。
也沒有要商討的打算,葉慶勇也看出來。
他沒辦法改變葉辰的主意。
隻能乾巴巴勸句:“這種大事以後得三思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