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顏無恥。
三人腦海中不約而同出現這四個字,那家夥滿臉橫肉都看不見眼睛,連一向覺得吵架有辱斯文的書生都忍不住站上前,替平陰說句公道話。
“荒謬!蛤蟆也想吃天鵝肉。”
作為當事人的平陰沉默不語,那雙眼泛著寒光。
將管家的臉給記下。
她忽然升起幾分興趣,如果這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會不會後悔到想割了自己的舌頭?
但目前而言。
對於管家來說,一個平民女子能攀上侯府的高枝,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不過調戲幾句而已。
原本帶著笑的臉垮下來,惡聲惡氣道。
“好言相勸你不聽,這是要與我家撕破臉?還不放開少爺,難道不知道他是誰?”
這話倒把幾個人給問倒。
他們隻知道這群在京中為非作歹的紈絝子的背後有勳爵撐腰,卻不知究竟是誰。
葉辰老實的回答:“的確不知道。”
話音落下,對麵傳來聲冷哼。
管家鼻子都快翹到天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那家的親生兒子得意洋洋地說。
“料你知道也不敢動手,提起耳朵聽好了。”
“你手裡這位是崇安候幼子,在府中最受寵愛,老夫人的眼珠子、命根子,你豈敢動他!”
熟悉的三個字闖入耳中,葉辰一時間不知擺出什麼表情,眼神無比複雜,前幾日才把他長子給砍了,幼子就送上門來,過不久本人就要登門道歉。
比葫蘆娃救爺爺還送的快。
忍不住感慨:“崇安候?還真是冤家路窄。”
“如果是彆人倒可以商量,但是他的話,提著東西親自來賠罪,讓我見識什麼樣的英雄豪傑,可以養出兩個不像話的孩子。”
這是實話。
能培養出兩個截然不同的蛀蟲,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貨。
管家氣的夠嗆。
以往搬出崇安侯的身份無往不利,眼前這不識好歹的家夥非要鬨成這樣。
既然如此……
“好,既然你自尋死路,彆怪我沒提醒你!”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剩下那些紈絝子的管家見崇安候的名號搬出來也沒用,知道領不回去也跟著散開。
彼時。
書生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腳不沾地來回踱步。
哪知道他那件小事竟牽扯這麼多!
眼見葉辰還氣定神閒的坐在茶攤,他伸手想要把人拉起來,卻發現怎麼也拽不動。
猛地想起這位可是將幾個紈絝子都撂到的人物。
隻有他。
是真的柔弱書生。
悻悻放棄剛剛的打算勸道:“快走吧!要來的可是有爵位在身的,若得罪哪天暴屍荒野都不知!”
哪知道兩個不動如山坐在原位。
甚至還問老板能不能幫忙買兩碟一品齋的桂花糕。
平陰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你且放寬心,此處有我掀不起風浪,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比較大。”
她記得。
上次萬壽節崇安侯也在現場,應該能認出她。
……
兩人吃了好幾盤糕點,才見到那位崇安侯的廬山真麵目,體態圓潤看著覺得很親近,非要說的話就是小兒子加上大兒子的體重。
因為背對著,他並不知道眼前人是誰。
氣勢洶洶衝過來質問。
“就是你這小子打斷我兒的腿?”
葉辰沒有轉頭,將戰場交給平陰發揮。
她笑眯眯回身。
手‘不經意’摸向還有皇室才能佩戴的點翠鳳釵。
“你待如何?”
崇安侯想也沒想,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