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提卡斯。”厄涅斯起身走到治療艙前,俯下身緊盯著他的眼睛,過了會後才緩緩開口:“你嚇到我了。”
沒等厲扶青開口,厄涅斯就打開治療艙俯身將他從治療艙裡抱了出來。
將他放在一旁等他穿好衣服後,厄涅斯的目光落在他蒼白的臉色上,話鋒一轉:“餓了嗎?”
雖說治療艙裡有營養液供給,一般的蟲躺裡麵都不會餓,但是看著厲扶青像是瘦了些許的臉,厄涅斯還是忍不住問道。
厲扶青的目光落在厄涅斯眼睛下青黑的地方:“兄長,你有多久沒睡了?”
“沒多久。”厄涅斯隨口敷衍了過去,拿過一旁的小蛋糕放進他手裡:“先吃著墊下肚子,待會讓廚子給你做大餐,好好犒勞一下。”
“犒勞?”
“你該不會不知道自己這次救了多少蟲吧?”厄涅斯伸手掐著他的臉扯了扯,眯著眼道:“立大功了你,要不是想著你醒來後還等著軍校給你開表彰大會,我能把整個軍校給炸了。”
這次的突發事件對蟲族造成的損失不可謂是不大,且受到影響的不止首都星,從森落星過來的三個星球都遭了殃,但這三個星球可沒一個能撐起數百上千虛擬戰場的雄蟲。
死在虛擬世界的雌蟲、亞雌,精神力紛紛被困在龐大的數據流裡出不來。
雖和獸族不一樣,雄蟲的精神力可以在龐大的數據流裡將雌蟲、亞雌的精神力牽引出來,但是太慢了。
平均分十分鐘左右才能牽引出一個,且對精神力的消耗極大。
緊趕慢趕最終救出來的也隻有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目前本體的精神海雖還沒完全潰散,但他們的精神力在龐大的數據流中已經被逐漸同化,幾乎分辨不出哪些是他們的精神力,更遑論要將其牽引出來。
最多再過上個三四天,等本體的精神海潰散,這三分之一的蟲就算是徹底宣告遇難死亡。
“你這次可真是做了件不得了的事,甚至說超出了我的認知。”說起這事厄涅斯不由得上下打量起了眼前的小阿提卡斯來。
怎麼也看不出自己可愛乖巧的小阿提卡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最初的震撼過去後,滿腦子的就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那可是數百上千的虛擬戰場,這種事到底要怎麼才能做到?!
在厄涅斯驚歎的目光和接連的誇讚聲中,任由兄長掐著自己臉的厲扶青有點不自在地抿了下唇。
見他這模樣,厄涅斯沒忍住啞然:“你這樣子真的一點也不像視頻上的那樣。”
“視頻?”厲扶青平靜的目光中帶上了些許疑惑。
“撒利亞交給我的視頻,那上麵你可威風了,還把其他蟲給護在身後是不是?”說到這厄涅斯難免有點生氣,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沉著臉道:“這個壞習慣你得給我改了,以後遇到危險就給我乖乖躲在後麵,再敢像這樣把所有事攬下來自己扛著,有你好果子吃。”
聞
言,厲扶青點頭。
厄涅斯鬆開手,目光落在他蒼白臉色上那兩抹顯眼的紅痕,忍不住又拿了愈合噴霧給噴了兩下。
厲扶青任由兄長動作著,低頭看著手裡的蛋糕,伸手拿過蛋糕上的勺子,用了些許勁才勺起一小塊蛋糕,往嘴裡遞的途中手裡的勺子一直在小弧度地抖著。
厄涅斯見此眉頭一皺,先前厲扶青穿衣服時他就覺得不對,隻以為他是昏迷久了手腳無力,可都過了這麼些時間,不至於一點力氣都沒恢複吧?
“怎麼回事?”
手裡的勺子被兄長拿走,厲扶青抬眼看向兄長,想了想後道:精神力消耗過大,有點傷了身子,要不了多久就能好。”
其實是他撕扯神魂塞進這具身體又強行融合導致的後果,不過也像他所說的這樣,要不了多久就能好,隻是需要病弱上一段時間罷了。
厄涅斯不言,臉色在那一瞬間沉得嚇蟲。
剛才脫口而出一句怎麼回事也是著急了,不然也不至於問才從昏迷中醒不久的厲扶青這個問題。
厲扶青轉眼就被兄長帶到了醫院,花了兩個小時就能做的檢查都做了後,也沒查出個什麼結果來。
對此蟲醫隻能將其往消耗過大的精神力和還沒痊愈的基因病上聯係。
得到這個結果的厄涅斯看不出什麼情緒,深吸了口氣後閉了閉眼,收斂了外露情緒的他執掌家族多年而養出來的威嚴氣勢十分具有壓迫。
靜默地站了會,他俯身對上坐在輪椅上的厲扶青的視線,想說什麼的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站起身略帶點心疼的揉了揉他的頭。
從醫院回到希瑟爾莊園的一路上厲扶青都在垂眸思索著要怎麼才能哄兄長高興,直到一勺飯喂到了嘴邊打斷了他的思緒:“…?”
坐在輪椅上的厲扶青抬眼看向兄長,一向平靜的眼眸裡少見地帶了絲錯愕。
厄涅斯:“張嘴。”
厲扶青下意識張嘴吃下了喂到嘴邊的飯,反應過來後連忙不自在地道:“兄長,我自己能行。”
厄涅斯本就不好的臉色越發沉了幾分,挑了下眉慢條斯理地道:“行什麼行?勺子都拿不起來了還逞強。”
見兄長是真的生氣了,厲扶青有生以來第一次犯慫地閉了嘴,雖然不自在,但還是乖乖吃下喂到嘴邊的飯。
接下來的厄涅斯漸漸地在這種投喂的過程中產生了些許愉悅和滿足,倒也不是那麼生氣了。
…
“你知道我看見那個視頻的時候有多麼震撼嗎?”
得知厲扶青醒了的赫斯安澤當天晚上就殺到了希瑟爾莊園,此時正躺在沙發上述說著自己的震驚,時不時地想起厄涅斯的囑咐,就隨手叉起一塊水果喂給厲扶青。
有過先前被兄長喂蛋糕喂飯的經曆,厲扶青現在已經能自如地麵對這種情況了,波瀾不驚地咬過赫斯安澤喂過來的水果。
“話說你這種狀況要持續多久?”赫斯安澤望了眼厲扶青身下的輪椅,麵上雖
沒表現出來,心裡還是有些許擔心在意。
厲扶青:“要不了多久,明日手腳應該就能恢複些許力氣了。”
“那就好。”放下心來的赫斯安澤繼續說著這段時間的事:“你不知道吧,那段視頻還沒出來時,那群從虛擬戰場出來的新生嘴那叫一個嚴實,硬是一點風都沒透出來,直到那個視頻被你大哥發出來後,嘖,你是不知道,現在整個天網都轟動了。”
“我兄長,發了視頻?”厲扶青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