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視頻掛斷許久後,蘭特的心緒仍舊久久未平歇下來,他低著頭,腦海裡不斷回想起先前在蟲族星域見到的那道身影屠殺星獸的一幕,那畫麵與爺爺說的那些交織著在一起,最後組成巨大的信息量衝擊著他的認知。
有點頭疼的他起身去倒了杯水,靠著桌子輕抿了口水,垂眸沉思著什麼。
從爺爺所說的信息來看,蟲族最初出現在離星淵最近的一顆廢星上,臉上的蟲紋和王蟲猩紅眼瞳裡的紋路相似,並且雄蟲的精神力對‘蟲族’有著絕對克製的效果,這就讓他不得不聯想到雄蟲在蟲族的特殊地位。
而且那精神力應該對星獸也有效果,不然很難解釋那道身影為何能那般輕鬆地對星獸進行屠殺,還有一個不大確定的聯想就是,星獸潮的退走是否是感覺到了雄蟲的精神力?
紛雜的思緒交織著,最後都彙成了一個,蟲族真的是自星淵走出來的嗎?
不過蟲族是否是自星淵走出來的這件事其實與他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蘭特仰頭喝完手裡的水,將杯子放下時,突然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一雙金色的眼眸。
聽說在蟲族雌蟲亞雌眼底的顏色都是統一的琥珀色,所以他看到的那雙金色眼眸的主人應該是一位雄蟲。
蟲族對雄蟲的保護很嚴密,在天網上根本找不到太多與雄蟲有關的信息,更彆說雄蟲的照片了,獸族雖然和蟲族離得很近,但是除了一些零碎的信息外,也從來沒見過所謂的雄蟲是什麼模樣。
想到這蘭特心裡不禁有點惋惜,那種情況下猝不及防就對上這麼雙眼眸,那濃鬱到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氣將他的思維衝擊得凝滯,導致他一時沒看清那雄蟲究竟長什麼模樣。
不過,身為一個雄蟲,哪來的這麼濃鬱的殺氣?
不是說雄蟲是蟲族的至寶嗎?
那比常年廝殺在戰場上的軍雌還濃鬱數倍的殺氣,可不是被保護的很好的存在能擁有的。
而且他當時可看清楚了,標識著蟲族第三軍團的戰艦密密麻麻地停在一旁,坐視那道身影置身在星獸潮裡。
蘭特皺著眉搖了搖頭,想不明白,他們就不擔心出現什麼意外導致那雄蟲出事嗎?
第三軍團的指揮官要是知道他的想法指定得黑臉。
且不說他們的前麵擋著一堵透明的‘牆’,就說他們當時全速趕過來後迎頭撞見這一幕,受到的衝擊力就不比蘭特小,甚至還要大得多。
至於為什麼停在一旁,隻能說在麵對太過強烈震撼的衝擊時,停下是下意識的本能。
…
這邊,洗漱完睡了一覺的厲扶青醒來就接到了來自兄長的虛擬視頻通訊。
視頻剛一接通,還沒來得急說話,厄涅斯就先開口了:“怎麼不回消息?”
剛睡醒的厲扶青發絲有點淩亂,聞言低頭看向了光腦。
在看見了兄長,赫斯安澤,雷坦,雷勒,撒利亞,格斯,亞納,摩挲甚至是薩爾訶斯等蟲發來的詢問他
是否受傷出事的消息時,厲扶青眼裡出現了一瞬的怔然。
在他看光腦上的消息時,厄涅斯湊近了視頻,冰藍色的眼眸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最後目光落在他那頭淩亂的發絲上:才睡醒?
想看積雪下的黑貓寫的《病弱雄蟲徒手碎鋼甲》第 58 章 四十二顆糖呀~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厲扶青抬眼看向他:“嗯,有點累就睡了一覺。”
若是以往他最多隻會閉眼運轉靈力調息一下,但是在這個世界待得久了,漸漸地厲扶青累了想到的不是運轉靈力調息,而是睡上一覺。
厄涅斯往後靠在椅背上,繃緊的麵容微鬆。
雖然早就從軍部那得到小阿提卡斯沒事的消息,但沒親眼看著總是放不下心。
提起的心放下後,放鬆下來的厄涅斯突然想起什麼,冰藍色的眼睛一眯,神色不善地看向厲扶青:“聽說你是自己用精神力奪過戰艦的控製權,然後驅使著戰艦向星獸潮衝去的?”
厲扶青眉心莫名一跳,忍不住心虛地眨了下眼。
見此,厄涅斯好整以暇地挑高眉:“心虛什麼?”
“怕你生氣。”厲扶青老實地道。
厄涅斯哼笑了一聲,但也沒再說些什麼。
他雖擔心阿提卡斯,但若他有同樣的能力,他也會選擇全力趕往戰場,而不是躲在後方。
掛斷虛擬視頻後,厲扶青坐在床邊挨個挨個地回著赫斯安澤他們的消息。
回到薩爾訶斯的時候停了一下,猶豫了會後還是給他回了自己沒事多謝關心的消息。
海特軍事學院,剛完成加訓癱在椅子上的薩爾訶斯看見回的消息後,眼角眉梢都帶上了笑意,眼裡還浮現濃烈的羨慕。
真好啊,阿提卡斯能去星淵玩,哪像他,待在這軍校都快要無聊死了。
他仰頭看著天花板,漫無目地的發散了會思緒後,突然從椅子上坐起,不行,他要去找阿提卡斯,再在這裡待下去他就要瘋了。
薩爾訶斯坐起來,目光落在來來往往的雌蟲和亞雌身上,周圍那些感覺到他目光的軍校生心裡發毛,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離開這位雄蟲閣下的視線範圍。
注視著他們的背影,直到他們離開薩爾訶斯才收回視線,他一瘋就愛做一些能讓他感覺有趣的事,與其到時候讓軍校忍不了他的行為把他一腳踢回家,他還不如趁現在偷偷跑出去找阿提卡斯玩。
這件事想一想就很有趣。
做了決定的薩爾訶斯彎了彎眉眼,哼著不成調地曲樂嗬嗬地起身離開。
“啦啦啦我要去找阿提卡斯啦,啦啦啦……”
…
陽光從高空之上直射而下,灼熱的溫度將空氣都扭曲了,從戰艦走出來的厲扶青看向遠方的荒原。
這裡是星淵與蟲族邊緣星的緩衝帶,高聳的軍事基地建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來來往往的軍雌腳步匆匆地做著什麼,在看見厲扶青後均悄悄地投來好奇的視線。
不遠處的諾恩在看到厲扶青後,就放下了手裡的事,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來,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厲扶青的臉
上,發現沒有倦色後放下了心:“清理出來的星獸核都放進倉庫了,閣下是要把它運回去,還是賣了?”
厲扶青看向他,語氣中帶上了兩分疑惑:“星獸核?”
“閣下不知道嗎?”諾恩指了下不遠處靠邊的一排倉庫:“因為一些機構和研究院,還有一些收藏的愛好者喜愛收集關於星獸的一切,導致星獸的鱗片、爪牙還有星獸核都挺值錢。於是為了給軍雌補貼,很早的時候上麵就下了規定,戰場上軍雌所殺的星獸都歸於軍雌自己。”
“這次戰場上清理出來的星獸核都給閣下放進了那邊的倉庫,閣下是打算買還是運回去?”
厲扶青看向那邊的倉庫,想了會後道:“要怎麼賣?”
這個過程有點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諾恩乾脆道:“閣下放心的話就交給我,我來幫閣下賣。”
厲扶青點頭:“好,你來幫我賣,到時候給你三分之一的手續費。”
厲扶青是知道諾恩曾經為了給弟弟湊醫藥費,時常在戰場上撿一些星獸的屍體去賣,偶爾也會賣星獸核,管家收集資料時總是很細致,連他賣這些東西所得多少錢的記錄都有。
想到那些數字,厲扶青再度看向不遠處的倉庫是眸光動了動,所以說他現在這是有錢了嗎?
遠處高樓裡正在處理什麼的費比安,一抬頭就透過窗戶看見了站在艦門外聊著什麼的諾恩和厲扶青。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厲扶青身上停頓了好一會,才移到一旁的諾恩身上。
他並不知道諾恩和厲扶青之間的關係,隻是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有點好過頭了。
他當過阿提卡斯一個月的教官,對他多少有點了解,他性格有點冷淡,在軍校裡除了和一個叫赫斯安澤的雄蟲關係好,就隻有和他那個叫雷坦的弟弟有交集。
而眼下諾恩到是和他有點熟稔,也不知道兩蟲之間是個什麼關係。
諾恩這個雌蟲他到是聽說過,不是在軍部聽說,而是在反叛軍內部聽說。
反叛軍內部對諾恩下了追殺令,原因是他曾將薩爾訶斯丟進反叛軍,對薩爾訶斯存有殺意。
對雄蟲起了殺意,並且還做出了實質的行為,這樣他居然還能在蟲族的軍事法庭活下來,這不得不說很少見。
費比安對這事聽過一耳,雖然有點好奇,但那點好奇並不足以讓他特意去打探。
現在他倒是很想知道他是怎麼活下來的了。
費比安登上了反叛軍內網查看了一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自這個叫諾恩的雌蟲將薩爾訶斯丟進反叛軍到現在兩個多月,反叛軍私底下針對他的暗殺次數已達百次,一共折進去二十一個雌蟲和十三個亞雌。
這樣來看這個叫諾恩的雌蟲不簡單啊。
費比安再往下看,就看到了諾恩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眉頭狠狠一皺,視線落向遠處的厲扶青身上,轉而落向諾恩身上,眼裡帶上了一絲絲殺意。
察覺到什麼的諾恩倏地抬頭看來,冷厲的
視線準確地對上了費比安的視線。
費比安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心虛,冷靜得幾乎帶著股強勢地與諾恩對視著。
察覺到什麼的厲扶青也側頭看了過來,費比安目光微閃,幾乎是在瞬間收回了視線,轉身匆匆離開。
見此諾恩輕微地皺了下眉,隨即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簾。
費比安這個亞雌他聽說過,一個很討厭雄蟲的存在,這個他可以理解,至少在他目前所見的雄蟲中,除了阿提卡斯外,其他的雄蟲都很討厭。
隻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許奇怪?
諾恩眼裡閃過一絲晦暗,奇怪到好像是…殺意。
在緩衝地修整了一天後,第三軍團就開始派遣數支戰艦隊進入了星淵。
同時第一、第四、第五軍團也開始向著星淵推進。
在進入星淵之前,對於將阿提卡斯歸進哪支小隊這事,軍隊裡展開了激烈的爭搶。
當事蟲厲扶青表示有點不明所以,但是聽從安排。
試問一個聽從安排又強勁的雄蟲閣下,誰不想往手下安排?
對厲扶青的爭奪發展到最激烈的時候,會議室險些上演了全武行,直到費比安橫插了一腳,一臉疑惑地表示阿提卡斯最初填的申請跟隨軍團表,填的是他們第二軍團,他們第三軍團爭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