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上後他仔細地打量了下這沙發的寬度與兄長的體型。
這沙發並不窄但也不是很寬,畢竟平時坐著累了會向後靠一靠,太寬了就不是靠是躺了。
打量完後,厲扶青想了想,就在沙發麵前盤腿坐下了,這樣兄長若是翻身掉下來,他也能擋住。
夜色越來越深,月光從窗前落進灑了一地,風聲帶著樹梢搖晃,不知名的蟲兒鳴叫的聲音和著夜色下搖曳的星辰樹,讓一切都充滿了夏日夜晚靜謐的味道。
厲扶青盤腿坐在地上,看著月光從灑滿屋子再到慢慢撤離,直到另一種更明亮更有溫度的光重新灑進了屋裡,昭示著新的一天到來。
這樣的過程厲扶青經曆過很多,青陽宗的禁地太過荒蕪、死寂,除了不斷朝他體內奔湧而來的靈力,就隻有光影有著不同的變化,向他宣告著日子在一日又一日的往前走。
睡夢中醒來的厄涅斯,睜開眼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沙發
前的阿提卡斯的背影。
他眨了下眼,幾乎是在瞬間就明白過來阿提卡斯為什麼坐在這。
厄涅斯一用力在沙發上滾了半圈,在即將掉下沙發之前被阿提卡斯的背給抵住,他抵著他的背懶撒的伸了個懶腰,笑道:“小阿提卡斯對兄長真好。”
厲扶青扭頭看他,聞言點了點頭。
厄涅斯沒忍住哈哈笑出聲,那樂不可抑的樣子,帶著肆意的張揚和開心。
厲扶青看著兄長笑,沒忍住也彎了彎唇。
……
轉眼半個月過去,厲扶青的身高竄了五厘米,身子在這半個月進度緩慢的愈合下也健康了不少。
雖然還及不上普通的雄蟲,但比起以前一碰就折的情況來說,已經好了許多,至少赫斯安澤跟他對練起來,已經沒有以前那種生怕給他碰折了的膽戰心驚。
要知道這一個月來,為了通過一個月後海特招生試的實戰,阿提卡斯可沒少將胳膊腿給弄骨折,肋骨也沒少斷過。
偶爾諾恩也會疑惑,他看著這般單薄病弱,像是一點苦痛都受不住,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折了胳膊和腿時,都從不見他哼一聲。
就像是已經習慣了,就像是…感覺不到疼。
為此厄涅斯沒少將厲扶青擰去醫院檢查痛感神經,得出來的結論是阿提卡斯能感覺到痛,隻是他忍耐力較高。
如往日一般,對練完的厲扶青坐在休息椅上急促的喘息著,汗珠順著鼻尖一顆顆往下滾落。
諾恩拿著分子愈合噴霧處理著厲扶青胳膊和腿上的淤青。
同樣一身淤青的赫斯安澤躺在一旁沒蟲管,看著對麵有蟲伺候的阿提卡斯,忍不住磨了磨牙,眼神帶著些許不善。
下次他也帶一個雌奴過來,不,他要帶兩個,一個給他治療腿,一個給他治療手,再來一個給他按摩。
赫斯安澤現在雖然沒有雌君,但雌侍雌奴加起來也有十多個了。
處理完厲扶青小腿上的淤青,諾恩抬頭看向他:“阿提卡斯閣下,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厲扶青聞言看向他:“可以,你要做什麼都可以,不用過問我。”
“明白。”諾恩將噴霧收起來。
諾亞現在已經可以下地走了,那雙畸形的腿在基因病得到緩解後,已經得到了治療。
前兩天談到雌父雌爹,諾恩便打算在海特招生試開始前,帶諾亞去雌父雌爹出事的那片星空看看。隨便也帶諾亞走走,自從五歲那年因宇宙輻射導致了基因紊亂症,諾亞就長時間處在昏迷狀態,再也沒看過外麵的風景。
海特軍校招生試開始後,諾恩就不怎麼抽得出時間來帶諾亞出去。
因為這兩年赫斯安澤的針對,導致他受了不少處分,不得不延畢一年。
諾恩轉身離開後,赫斯安澤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斜著眼睛道:“你對你這個雌奴是真好,不過我覺得你沒必要對他那麼好。”
他說著將淤青的胳膊往厲扶青麵前一伸。
見厲扶青沒反應,就用下巴點了點自己的手臂又點了點他。
厲扶青會意的拿過愈合噴霧,噴在他淤青的手臂上。
赫斯安澤滿意的揚了下眉,隨即又道:“你的情緒是真的淡,無波無瀾的像是一片很難掀起漣漪的海。在你身邊待久了,總忍不住想撩撥你的情緒。”
厲扶青抬起眼簾瞥了他一眼。
赫斯安澤看著他,深藍色的眼眸裡帶著些許複雜難言,最後都化為一片懶撒:“你真的一點也不像雄蟲,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這麼覺得。不過想到你曾以雌蟲的身份在荒星生活了十九年,我又不覺得奇怪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赫斯安澤惡劣的笑了笑:“你愛哭嗎?”
厲扶青搖頭:“我從來不會哭。”
“那你好不好奇自己哭起來是什麼樣子?”
“不好奇,我不會哭。”
“可是我好奇,你平時表情很少,哭起來一定很醜,很辣眼。”
“我不會哭。”厲扶青看著赫斯安澤,認真篤定地道:“這世上沒有任何存在能讓我哭。”
赫斯安澤不反駁,隻是笑得愈發惡劣,拿出光腦打開攝像讓厲扶青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厲扶青垂下眼眸,按了下赫斯安澤淤青的手腕上。
赫斯安澤表情扭曲:“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