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涅斯挑眉:“真的?”
不是被希利安家那個小鬼給欺負了嗎?
“嗯。”
“那好吧。”厄涅斯表情遺憾地將手裡的小蛋糕放進他手裡:“給沒受委屈的小阿提卡斯的獎勵。”
獎勵?
厲扶青看了一眼兄長,眼裡有絲不確定。
隻是沒受委屈就能得到獎勵?
厄涅斯挑眉:“看我乾什麼,吃呀。”
聞言,厲扶青收回視線打開盒子,發現和上次的不是同種口味,吃了一口後覺得比上次的要好吃上一點點。
厄涅斯坐在沙發上側頭看他,見他吃得認真,眼裡閃過一絲滿意:“我有看你的比賽,五場實戰包括虛擬指揮戰都看了。小阿提卡斯真厲害,不愧是我希瑟爾厄涅斯的弟弟。”
厲扶青側頭對上兄長眼裡的自豪,握著勺子的手下意識一緊:“兄長。”
厄涅斯撐著腮懶散地應道:“嗯?”
“彆對我太好,我不知道要怎麼還。”說這話時厲扶青麵頰繃緊,一向平淡的眼眸裡浮現了少許不易察覺的複雜。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還,兄長不像諾恩,他不缺錢,也不缺權勢,沒有什麼他得不到的,也沒有什麼他憎恨的需要除掉的存在。
他懷抱著兄長塞過來的滿滿的關心、善意和喜愛,卻頭一次不知道要怎麼償還。
厄涅斯眉眼中的笑意散去,冷下表情的他有種說不出的威嚴,氣氛逐漸凝重,兩蟲對視著誰也沒說話。
突然,他伸手捏住厲扶青的臉使勁一扯,輕嗤了一聲,眼裡的笑意帶著說不出來的痞意:“不知道怎麼還的話,就聽話點,多長點肉。”
被掐住臉的厲扶青眼裡的情緒
散去,他沒什麼情緒地看著兄長,抬手往嘴裡塞了一勺蛋糕,身體力行地證明,他已經在很努力地長肉了。
“還有就是,明天是神誕日,你不許待在屋裡,得出去和赫斯安澤他們到處去玩玩,順便找個約會對象或者雌侍回來。”
神誕日是蟲族兩年一度的狂歡日,這一天會格外的熱鬨,雄蟲出現的幾率會大大增加,雌蟲們也會在這個盛大的節日下精心打扮,想儘辦法搏得雄蟲的注意,得到一個約會的機會。
小阿提卡斯太安靜了,有赫斯安澤這麼一個鬨騰愛玩的朋友,都有本事一天到晚待在家裡不出門。
厲扶青咽下嘴裡的蛋糕:“出去可以,不找約會對象和雌侍。”
“這個隨你。”
對於這個厄涅斯不強求,隻是想起來順口說了下。
而且到時候萬一有能看上的呢。
“對了,你對精神力的用法倒是很奇特,我看到的時候都驚訝了好一會。”厄涅斯打了個哈欠:“估摸著軍隊會找你問一下關於最後爆炸的那一下,你想說的話就說,不像說的話也沒關係,不用顧忌太多。”
小阿提卡斯在某些地方上會遲鈍,但在某些地方上又會想得有點多。
“知道了。”厲扶青目光落在厄涅斯的眼下,微蹙了下眉:“兄長快去睡吧,眼圈都熬出來了。”
厄涅斯起身,伸了個懶腰:“這麼明顯?”
厲扶青皺眉:“嗯。”
“那好吧,晚安,小阿提卡斯。”
“晚安,兄長。”
……
翌日一大早,穿得像一隻花孔雀的赫斯安澤就殺到希瑟爾莊園,將厲扶青連推帶催地推到衣帽間。
“趕緊的,待會還要去挑雌蟲呢,去得慢了被薩爾訶斯他們捷足先登了,我得把你給對半折了。”
“挑雌蟲?”厲扶青疑惑。
“怎麼,你沒玩過?哦,忘了,你是從荒星來的。”赫斯安澤拍了下額頭:“這是首都星的一種玩法,每年的神誕日雄蟲們都會搭個台子,在眾多雌蟲中選出自己看中的雌蟲,讓他和其他被雄蟲選擇的雌蟲比試,最終隻會有一個勝出者。”
“選擇該勝者的雄蟲到時候會滿足這個雌蟲一個願望。”
“比試什麼?每年的比試項目都不一樣,這得看抽到什麼,有比試駕駛小型戰鬥艦的,有比試唱歌跳舞,也有比試打鬥喝酒的。”
“五花八門的什麼都有,都看當年抽到了什麼,反正挺有趣的。”
“去年是希利安弗恩贏了,趕緊換衣服,今年的勝者絕對是我。”
嫌厲扶青選衣服慢的赫斯安澤隨手給厲扶青挑了件淡青色帶銀色紋路的套裝:“麻溜的穿上走。”
厲扶青換上後就被赫斯安澤給風風火火地拉出門了。
今天是神誕日,整個首都星都陷入了狂歡的海洋,中心大道、繁星廣場、維拉主道一眼望去到處都是蟲的身影。
各大街道上都播放著歡慶的歌聲,
有軍隊裡比較受歡迎的上將踩在懸浮盤上熱情地向下打著招呼,那熱鬨的氛圍,坐在懸浮車裡的厲扶青隔著一道窗都能感受到。
坐在他身旁的諾恩將帶出來的犀獸奶和早點遞給厲扶青:“先墊一口。”
厲扶青連早點都沒吃就被赫斯安澤給拖出來了。
前方的赫斯安澤嫌棄地斜瞥了眼諾恩,就這麼點路程,能餓出什麼問題來?到那了能沒有吃的?可讓他找到機會獻殷勤了。
謝謝。?[(”厲扶青接過早點咬了口,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明顯能感覺出他周身的氣息舒展了不少。
他確實有點餓了,雖然不是不能捱,但是能不捱總是要好一點。
見此赫斯安澤收回視線,一路上都在向厲扶青說著神誕日有什麼好玩的,等到底目的地後,都沒來得及顧上那些和他打招呼的雄蟲,先上手點了一大桌吃的。
等吃的上來後,他直接全部往厲扶青麵前一推:“這裡的早點都挺好吃,你慢慢吃,不夠了再點。”
見厲扶青低頭吃了起來,赫斯安澤心裡的些許煩悶才散去,這才心情愉悅地起身朝著不遠處紮堆的雄蟲走去。
這裡的早點還真不錯,厲扶青和諾恩兩個沒來得及吃早點的埋頭吃著,再抬頭時就發現旁邊坐了一個有些許熟悉的麵孔。
“啊——”薩爾訶斯十分自然地張開嘴衝著厲扶青啊了聲,見他沒反應還不滿地用手指了指嘴:“喂我。”
厲扶青:“?”
他們很熟嗎?
見厲扶青不喂自己,薩爾訶斯也沒有生氣,而是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笑得十分曖昧:“不喂的話,親我一下也可以。”
看著他這個笑容,厲扶青突然想起了自己昨天被舔的那一口,那舌頭在手上劃過的觸感不禁讓他有點惡心,沒忍住抬手“嘭!”地一聲將他的頭摁在了桌上。
這一聲,將周圍雄蟲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目光詫異地落在兩蟲身上。
聽到聲音的赫斯安澤看了過來,隨即滿臉陰沉地大步走過來。
桌麵被這一下弄得一片狼藉,甚至有幾塊糕點彈起來落在薩爾訶斯的頭發上。
頭上頂著幾塊糕點,額頭鼻子當即紅腫一大片的薩爾訶斯沉默了一會,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興奮地笑出聲,努力地往上翻著眼睛看厲扶青:“寶貝,怎麼辦,你越這樣對我,我越興奮。”
厲扶青垂下眼眸看著他,情緒向來平淡的他,難得在情緒上有了較大的起伏,繃緊麵頰道:“再這般惡心我,就把你全身骨頭一根一根敲斷。”
“聽起來很棒呢,你一說我居然有點興奮了,乾脆你現在就這樣來一遍吧。”薩爾訶斯興奮地說著,眼裡居然帶上了點期待。
從他眼裡確定了他是真的這般想的後,厲扶青鬆開了手。
這種性格的魔修他以前遇到過,疼痛於他們來說是興奮劑,越是疼痛便越是興奮。
如果不能殺了的話,那也不要遂了他的願,免得落得個自己沉悶的下場。
“阿提卡斯。”赫斯安澤還沒走到,一旁的希利安弗恩就先走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薩爾訶斯,伸手拎起他的後領嫌棄地將他扔到一邊,正要開口說什麼就見薩爾訶斯爬起來有繼續湊過來的跡象,便扭頭道:“你再湊過來騷擾我們的小學弟,我就把你腿打斷,然後綁起來丟回克洛星給你大哥。”
聞言,薩爾訶斯腳步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離開,像是根本沒打算過來一般。
見他離開希利安弗恩才看向厲扶青,開口邀請道:“小學弟要一起玩一下嗎?”
厲扶青搖頭,目光落在一片狼藉的桌上:“不玩。”
“你玩的話,我保證你入校的半個月內薩爾訶斯不去打擾你。”
“薩爾訶斯不是淘汰了嗎?”一旁的諾恩開口。
海特招生試,輸一場就淘汰。
希利安弗恩看了他一眼:“雄蟲嘛,難免有點特殊優待,他家給海特軍校捐了一顆蟲造小行星。”
諾恩:“……”
果然特殊,這一個小行星所耗費的資金高達上百億,難怪海特軍校給他優待。
“怎麼樣?”希利安弗恩看向厲扶青再次邀請道:“要不要玩,如果你贏了話,我還附贈你一個薩爾訶斯的弱點。”
厲扶青扭頭看向他,想了會後點頭應下。
實在是薩爾訶斯這蟲太過難以言喻,他不喜麻煩,然而這蟲已經不是麻煩可以形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