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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麗麗一屁股坐回車門都被打得凹進去一半的車裡,抽出兩張濕紙巾開始擦她指甲縫裡的血。
“為什麼不讓我打了?”她把帶著血的濕巾砸到車窗上。
“那個人已經到極限了,你再打下去他說不定會死。”杜海集中精力開車,他剛剛和經十那群人交過手,現在還沒完全恢複。
“我感覺他還能打。”
杜海沒有做聲,那個哨兵給他的感覺不太對,他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那人咬著杜麗麗的肩膀,一個流放哨兵能把杜麗麗牽製住並咬掉一塊肉本來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而且那個人胸口都快被捅穿了竟然還能繼續追趕杜麗麗,這不應該是一個帶著感應環的流放哨兵的能力。
“今天到這裡就夠了,咱們本來就是來探一探路,”杜海柔聲哄著杜麗麗,“而且我是你的監護人,我得保證你的安全。”
杜麗麗把肩膀繃帶草草纏住,哼了一聲靠在座椅上:“你說你非要回那破學校乾什麼?”
杜海嘴邊的弧度依舊在,杜家這一輩三個哨兵兩個向導,四個都是A級以上,隻有他被流放了,他在家族裡抬不起頭,成為笑柄。杜麗麗永遠無法理解他,但是不重要,他隻要能回去一雪前恥,把這感應環摘掉,家裡就沒有人敢再嘲笑他。
他抓住杜麗麗的手:“你不想讓他們重啟調查嗎?”
杜麗麗的臉上變得陰沉,死死盯著車前那兩道光線,她粗壯的手握起來,幾乎要把杜海的手指握斷,杜海一言未發,眉都沒有皺。
良久,杜麗麗鬆開手:“你不會是想說那個人可能是塔裡要找的人吧?”
“還不知道,現在看不出什麼,多留意他。”杜海的手放回方向盤上時已然成了紫色。
和嘉冰趕回廣貿大廈時光頭已經帶著榮熠回去了,他給榮熠開了個房間,就在和嘉冰旁邊,醫生正在給榮熠處理傷口。
“不愧是哨兵,這個身體真耐造。”
程晨把繃帶纏好拍拍榮熠健碩的胸肌,胸口被摳成這樣要是他們普通人早就昏厥了,榮熠竟然還能拿著電話本寫字。
“怎麼樣?你還好嗎?”和嘉冰走過去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榮熠。
“還行。”比起身體上的疼痛,精神上的疼更讓他難受。
他總覺得他的腦子現在好像已經不是他的一樣。
“你這寫的是什麼?”
榮熠把電話本給和嘉冰看,上麵寫著和杜麗麗對戰的心得,旁邊甚至還畫了隻鳥。這個心得隻寫到他在杜麗麗腰上那一擊,後麵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們對這次演習了解的信息應該比我多吧?為什麼會有重刑犯加入?”榮熠問和嘉冰,這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的。
“出現重刑犯我們也很詫異,但是我覺得可能就是用來篩選那三個名額的吧,”和嘉冰推了下眼鏡,“你沒有發現這次演習流放哨兵人數特彆多嗎?要從這麼多瘸子裡挑出三個將軍也不是件容易事。”
“和哥怎麼還這麼說自己呢,我覺得你們都挺厲害的。”熊炬縮在沙發上嚼他的大白兔,在他的世界裡比他能打的都是厲害的。
“可是......”榮熠抓抓頭發,“我就是覺得這次演習很不正常。”
“確實不正常,之前四次演習的目標都是生存,而這次演習裡生存隻是普通人的目標,幾乎所有流放哨兵都是為了那三個名額而來,我們和普通人被割裂開了。”
榮熠閉上眼睛,把喉嚨裡還帶著血腥味兒的唾沫咽下去,他不是衝著名額來的,他隻想拿錢走人,可是他腦子裡那個向導就是不願意。
到底圖他什麼?圖他的肉/體還是圖他的錢?
和嘉冰看榮熠閉著眼一動不動,就把窩在沙發上吃糖的熊炬拽起來趕出去,程晨留下幾包藥,讓榮熠睡覺前吃掉,然後和熊炬一起走了。
“你今天的表現很讓我驚喜,沒想到你竟然可以單獨對抗A+哨兵。”和嘉冰把藥遞給榮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