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喬紓勉強算是那次事故的參與者之一,那是他和趙名揚的任務,但是那時候高級向導的權利幾乎已經被架空,所以他當時的作用僅僅隻是在趙名揚結束一天的戰鬥後對他的搭檔哨兵進行安撫,再淺淺提一些任務意見,對於叛逃哨兵為何會選擇叛逃了解並不多。
為什麼他們會來演習場裡找他?不,應該說,那群人怎麼會知道他在演習場裡?
還是在趙名揚的眼皮底下。
喬紓正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榮熠又問他:“你是真的不知道?”
【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們是來抓我的?】
榮熠把水關掉,忘記拿毛巾了,他甩甩頭發上的水,身上滴滴答答的走出去。
“一個叛逃者在醫院找到我,說讓我把背後的向導交給他們,他們以後就不會再為難我。”
【那你是怎麼做的?】
“我?”
榮熠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那具身體,十幾天之前還是一副完好的軀體,而現在遍布傷痕,最初受的傷已經淡到肉眼看不見了。
或許是肉眼看不見,或許是新傷覆蓋舊傷。
把這個小黑交給他們,就沒有人再控製他了,也沒有人會來找他麻煩,反正他已經有精神體了。
一舉三得。
腦子裡隱隱有些異樣,這種感覺是因為什麼呢?是小黑瑞瑞不安的情緒嗎?
他不知道。
榮熠歎了口氣:“你不相信我嗎?”
小黑沒有回話。
“你天天控製我,卻又不相信我。”
【我能控製你為什麼還要相信你?】
“……”好有道理。
認識小黑這段時間,他覺得小黑和他在學校裡見過向導一樣,根本不把低級哨兵放在眼裡,更彆談信任,因為他們靠自己的能力就能操控一切。
算了,不和小黑打感情牌了,沒用。
不過他又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小黑很可能不是塔裡派來的,也不知道叛逃哨兵這回事,那就是兩邊為敵,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豈不是就有談判的籌碼了?
榮熠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笑表示讚賞,幾天不見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
“但是你也做不到一天24小時都控製住我吧?”榮熠拿出剃須刀剃下巴上冒出來的胡茬,“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向他們出賣你,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你的存在,但是我有條件,第一就是我不能殺人,第二,我希望你能善良一點,我不想每次都被打得半死,第三,不要讓我進入遊離。”
一個哨兵發生遊離,就算在塔裡也要十天半個月的救,如果他在這兒遊離了那多半是廢了,他才不信小黑會浪費那麼大精力來救他。
他說完之後房間裡隻有細細的水流聲,榮熠也不管小黑到底聽沒聽到,他把水關上,用紙巾把臉擦乾淨,接著說道:“我提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雖然我無法拒絕你,但最起碼你也要把我當個人吧?隻要我們和平共處,你做你的任務,我演我的習,等到出去了說不定還能做個朋友。”
說完‘朋友’兩字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腦子微微顫動了一下。
“你沒有朋友嗎?”
【我不需要。】
榮熠撇撇嘴,看出來了。
“怎麼樣?我們能達成共識嗎?”他把臉收拾乾淨,對著鏡子裡的人問。
良久,小黑告訴他——【可以。】
榮熠鬆了口氣,墳頭蹦迪的日子終於結束了,他火速把衣服套上,坐回柔軟的床上,對著空氣說:“好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了。”
【說吧。】
“異樣是有的,但是感覺不是很清晰,像做夢,精神係有沒有被打開過這我不清楚,”榮熠仰起頭閉上眼努力回想在醫院那幾天,“那個異樣很奇怪,像是有人用手掰著我的頭,要把我腦殼鑿開一樣,很疼,不過那時候我一直在吃藥,總是昏睡,記憶比較淩亂。”
喬紓攥緊了搭在手裡的小白蛇,頭猛地疼了一下,他把手鬆開,那條小白蛇馬上爬到一邊。
他在榮熠的精神係裡發現了不屬於他的精神力,很微弱,被人刻意抹去過。
這個演習場裡除了他還有彆的向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