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聽到有人跳下水的聲音,那個小孩兒走到她身邊,之後身體裡的一根鐵簽被抽出去了,她感到一陣涼,一陣疼,然後第二根,第三根,最後一根。
她又從刺蝟變成了水母,那小孩兒才拍拍手說:“好了,彆裝死了,再裝就真死了。”
她緩緩從水裡抬起頭。
“媽呀,水鬼!”
小孩兒捂著嘴巴在搞怪,但是她知道這並不好笑。
“你要殺了我嗎?”她用蒼白的嘴唇問。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是在我嘗到你的血之後,我有了個新想法,”小孩兒說完淌著到他脖子的水,走回岸邊跳上去坐下,用腿蕩著水說,“給我講講,你為什麼會被判為重刑犯?”
江午不知道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能晚一些死嗎?
她一點都不喜歡戰鬥,所以能多活一秒是一秒吧,她緩緩說道:“我不想當哨兵,誰也想不到七歲那個坎兒明明都已經過去了,十二歲竟然還會覺醒,我是被強行抓到塔裡,強行按著訓練,強行給我洗腦,強行送我去做任務,不做就得被送去研究所,泡在那個大罐子裡當屍體。”
她攥緊了拳頭,好像跑題了,不過那個小孩兒似乎聽得很認真,她吸了口氣繼續說:“十八歲畢業那天,可以離開學校回家,第二天再去塔裡報道,我想逃跑,但是被抓住了,我在車裡把那兩個押送我的哨兵毒死了,然後就變成重刑犯了。”
話音落下之後她竟然聽到一聲啜泣,她一抬頭,那小孩兒在抹眼淚,她嘴角抽了抽,貓哭耗子?
小孩兒把硬擠出來的一滴眼淚擦掉,問江午:“你猜我幾歲了?”
江午打量他幾眼:“七八歲?”
“可能嗎?”
“不可能,”誰的七八歲也不可能是這樣,“你多大?為什麼......隻有這麼高?”
“已經十七了,我七歲就不長個啦,”小孩兒癟癟嘴,“我全家都是哨兵,全死了,整整齊齊,唯一一個普通人奶奶為了不讓我被抓去塔裡,就天天喂我吃藥,讓我長慢一點,她說如果我變成一個小矮人,塔裡就不要我了,可是最後躲了三年也沒有躲過,還是被抓走了。”
“那你為什麼沒有這個?”江午指指自己的感應環。
“因為我沒有去塔裡呀,”小孩兒朝她潑了一把水,“我在路上被救了,我奶奶求到爸的學生,她把我救了,我就和她一起成為了叛逃者。”
江午有點動容,要不是已知這個小矮人17了,她都想去摸摸頭了。
“我很同情你,渴望自由從來就不應該是罪,”他對江午伸出小小的手掌,“所以我打算再給你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江午沒有去握他的手。
“我可以幫你離開,不是減刑哦,是徹底離開塔中監獄。”
江午瞳孔猛地一震:“你想讓我加入叛逃者?”
可是她的感應環是可以定位的,她進去就是個GPS啊。
“想什麼呢,”小孩兒抓了兩下自己空落落的手掌,把手收回來,“你現在還沒有資格,我給你的機會是去戰鬥。”
他指指江午的感應環:“毫無保留的戰鬥,如果你的表現能讓我滿意,我就會履行承諾,讓你自由。”
江午蹙著眉頭,她不知道這個小孩兒的話有幾分可信。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把她們還給你吧。”小孩兒爬起來,啪啪往外走。
“誰?”江午忙跟過去。
“你的姐姐妹妹,本來想一起殺了的,但是現在是我的誠意,她們在小花園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