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跑到走廊儘頭,上麵的天窗已經被打開了,直通樓蓋,男人讓他上去,他哆哆嗦嗦踩著鑲在牆上的幾根鋼筋往上爬。
喪屍的聲音越來越近,男人嫌他慢,直接抽著他的腿把他扔了上去。
他坐在樓蓋上不停往後退,男人上來之後二話不說抓起他的胳膊越過兩樓之間三米寬的間距,落在了旁邊那棟四層樓頂。
旅館的天窗被男人合上了,喪屍都擠在那棟樓裡,男人站在邊緣看了一會兒,壓低聲音問他:“還好嗎?”
他尿褲子了。
“真是抱歉,”男人看看他的襠,就走到樓另一邊,目測了一下距離說,“再跳幾棟樓,那裡沒有喪屍。”
“不跳了,你讓我死在這兒吧。”
“現在不行,除了你這裡沒活人了,我今天剛來,有很多事要問。”
男人不由分說抓起他又躍上下一棟樓頂,他褲子稀稀拉拉往下淌水。
最後他們停在一棟三層樓頂,他的腿已經廢了,腦子也從膀胱裡流出去了,就差口吐白沫了。
這裡聽不到喪屍的聲音,他和死了也沒區彆。
男人把背上的背包取下來,從裡麵掏出一瓶運動飲料,擰開遞給他。
他的眼‘刷’一下就亮了,一把搶過飲料往嘴裡灌,他還看到男人的背包裡有餅乾,還有糖,這他媽就是個行走的物資包啊!
男人注意到他的視線,給了他一包餅乾,他丟掉手裡的瓶子撕開包裝把餅乾全塞進嘴裡咽下去,生怕這個男的後悔又從他嘴裡把餅乾摳出去。
等他終於把餅乾全部咽下,確定了眼前的人是個真正的人,抹了把眼淚從地上爬起來,抓起旁邊晾衣杆上沒收回去的床單圍在身上,盤腿坐在男人對麵問:“兄弟怎麼稱呼?”
“榮熠。”
“陳斌。”
榮熠沒有握陳斌那雖然禮貌但是沾著尿的手,陳斌忙把手往床單上抹抹,問眼前這位天降物資包:“你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被投放到喪屍堆裡?”
榮熠揉了把頭發,事實真的很操蛋,他被綁去研究所第二天就被注射了什麼東西,等他醒過來已經被吊在直升機上,下麵站著個紮著馬尾辮的女人,仰著頭給他擺手,還貼心地對他說了句:“包裡的東西省著點吃,一定要活下來啊。”
他就這麼一路被吊到演習場,在空中他就聞到了濃烈的腐臭味兒,眼下一片廢墟,很多地方他幾乎認不出是演習場當初的模樣。
當他落在喪屍堆裡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的氣味不像活人,也不像以前的喪屍,它們不會呼吸,渾身散發著人死後很久腐爛的味道。
“這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說完後問陳斌。
“你......你是說,你離開了演習場,又被抓回來了?”陳斌呆若木雞。
“對。”
“這群畜生!王八蛋!他們不會放走任何一個人!”陳斌惱怒的拳頭哐哐錘在地上,“我們沒能出去,一直被困在這裡,演習期間所有屍變的喪屍都沒有恢複意識,他們真的死了,死去的喪屍開始吃活人,演習場裡的活人越來越少,一旦喪屍被大規模清掃,塔裡又會投放進來新的喪屍。”
“所以你一開始怕我就是以為我是喪屍?”榮熠說。
“對,他們從來沒有投放過活人。”
陳斌把藏在衣服裡的錄音機給榮熠,這個錄音機裡錄下了他每天的情況,雖然每天都是短短一句話,榮熠基本上了解了個大概。
難怪那個女人讓他省著點吃包裡的東西,根據陳斌的錄音,塔裡一開始幾乎每天都會投放物資,投放點多物資豐富,可是隨著存活的人越來越少,物資也越來越少,陳斌六天沒有正經吃過東西,都是靠撿些垃圾為生。
“怎麼不再找個哨兵組織投靠?”他問,按道理來講跟著哨兵的存活率應該比自己在外麵高得多。
“哨兵組織一旦嶄露頭角,塔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