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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熠和杜麗麗用樓頂的繩子又滑下去,他們去車裡拿上麵罩,把車鎖好,就往經六和經十交界處趕去。
因為這片區域太大,他們兩個決定分頭行動,從兩邊向中心集中。
兩個人走後沒多久,熊炬就抱著望遠鏡跑來找喬紓,一起趴在落地窗前觀察前方。
“之前都是躲喪屍,現在找喪屍,風水輪流轉啊。”熊炬舉著個望遠鏡四處張望。
“嗯。”喬紓淺淺應了一聲。
他能感知榮熠的位置,他向那塊區域望去,那裡是一個活動中心,也是一個喪屍聚集地,榮熠在那裡沒待多久就走了,可能是沒有發現異體的蹤跡。
說來這個異體比起前麵幾個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你說......”
“我說......”
“唉......”
熊炬那張嘴從剛才到現在叭叭叭就沒停過,喬紓被他吵得沒法安靜思考,他把望遠鏡放下來,定定地看著熊炬。
現在就是個機會,熊炬腦中榮熠和叛逃者交手的記憶不是他造成的,也沒有事先在熊炬腦中留‘針’,他沒辦法抹去那段記憶,不如讓熊炬說出來舒坦一點,免得哪天憋不住在榮熠麵前說漏嘴。
“小熊。”
“啊?咋了?”
“我們在十字路口的時候,你說熠哥怎麼了來著?”
喬紓問完熊炬就把嘴繃住了,他那兩片嘴唇抿成一條線,抓著望遠鏡也不知道在看哪,就搖頭,然後結巴一句:“沒......沒什麼啊。”
“怎麼可能,我知道你們有事瞞著我,”喬紓撞撞熊炬的肩膀,“給我講講,之前演習的事他很多都忘了,我想多知道一點他以前的事。”
“他真忘了?”熊炬終於拿掉他那望遠鏡。
“嗯,他最後受傷太重,被他朋友救出去昏迷了很久,醒過來之後就忘了,”喬紓臉上帶著一點羞澀的崇拜,對熊炬說,“我隻聽幾個觀戰的哨兵說過一點,但是他們離的太遠,沒看到多少,你不是參與戰鬥了嗎?講講。”
熊炬又陷入了掙紮,榮熠當時的狀態很詭異,雖然他也解釋不了為什麼會那樣吧,但是忘記是好事,他不也下定決心藏好這個秘密來著嗎?
“就......也沒什麼好講的。”他低下頭摳摳望遠鏡,越摳越憋不住。
他藏這個秘密藏了兩個多月了,他連個說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他要憋死了。
“哎呀,”熊炬拉著喬紓貼著窗戶坐下去,低聲說,“如果我告訴你,你會怕他嗎?”
“我為什麼要怕他?”喬紓疑惑。
“因為,因為戰鬥是很殘酷的。”熊炬一臉嚴肅地說。
喬紓搖搖頭:“他救過我很多次,我不會怕他的。”
“好,你過來,”熊炬讓喬紓把耳朵伸過來,趴上去用很小的聲音說,“其實我哥和最後那個叛逃者打的時候,差點把叛逃者咬死,他那個時候就......好像,好像狗,我沒有罵他的意思啊,就很厲害。”
熊炬越說越來勁,手舞足蹈地給他講那個叛逃者怎麼釋放精神體突然長出一身肌肉,然後榮熠怎麼像條狗一樣一口一口把叛逃者的肌肉咬掉,最後又添油加醋地炫耀自己為了不讓榮熠承受活生生咬死人的沉重心裡負擔,把那個叛逃者一槍爆頭。
“嘛,現在杜麗麗和我哥都覺得那個叛逃者是他們打敗的,我是無所謂啦,這個功勞就送給他們好了。”熊炬嘚嘚了十幾分鐘長呼一口氣,爽了。
“哦,原來是這樣,”喬紓非常捧場地給他鼓鼓掌,“所以你一直不說是怕熠哥接受不了自己那樣?”
“對啊,當時那個場麵......有點惡心,”熊炬抬眼看著喬紓,又確認一遍,“你不會怕他吧?”
“不會,”喬紓用力搖搖頭,抓住熊炬的手信誓旦旦地說,“我們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以後誰都不要說了。”
“嗯!”熊炬鄭重地和喬紓碰了下拳頭。
喬紓轉過臉瞬間換上一副無奈的表情,這個炸彈算是搞定了。
——
烈日當頭,已經是正午了,不過十一月的太陽沒有那麼熱,熱的是榮熠自己。
他在一輛大巴車頂坐下,一上午一無所獲。
早上發現的十字路口以東整條街他都逛了一遍,喪屍不少,疑似異體一隻沒有,都是些再尋常不過隻會吱哇亂叫的喪屍。
杜麗麗快把西邊攪翻天了,十點多就聽見嘚嘚嘚嘚一串槍聲,一問隻是碰上了喪屍群,沒有發現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