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城自視畫功超群,至少在江北一帶的年輕人中,屬於翹楚。
楚陽又選擇了最難畫好的馬,並且許一城在學花鳥畫時,朱長青教他最多的,就是畫馬了。
這次,許一城可謂是勢在必得。
一夜過去,許一城頂著一個大黑眼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一副很是疲倦的樣子。
昨晚他熬了通宵,又是構思,又是布局,畫了十多幅關於馬的畫,從中選出了一幅自認為最好的畫。
他將這幅畫拿在手中自我欣賞,邊欣賞邊自誇:“我這畫功,直追朱長青了,在年輕一輩中,沒有人能和我比了。”
“等沈爺爺看了我這幅畫,一定會邀請我去沈公館,和他一起共進晚餐,到時候肯定會轟動整個省城。”
許一城眼中精光閃閃,期待著這幅畫被沈天鴻看中。
想到這裡,許一城給楚陽去了電話,想耍耍威風。
楚陽一看手機,又是許一城,便直接掛斷。
“這貨,是不是心虛,不敢接我電話。”
許一城一下子興致全無。
他打電話就是為了,在楚陽麵前秀一秀優越感,再嘲諷楚陽幾句,沒想到楚陽這次沒給他機會。
“算了,去朱長青那裡看看。”
雖然朱長青是許一城的師父,可是許一城從來沒把朱長青當回事,因為在他眼裡,朱長青充其量隻是家裡的門客。
不久後,許一城便找到了朱長青。
此時,朱長青正在整理收上來的畫作。
“師父,畫都收齊了嗎?”許一城進門就問。
朱長青手裡捧著畫,抬頭看了眼許一城,道:“哦,一城來了啊,畫都齊了,我正在整理,整理完就交到沈老手上了。”
許一城眼珠子一轉,突然打聽道:“師父,楚陽畫的怎麼樣?“
朱長青有些尷尬的笑笑,回應道:“一城,我就算把楚陽的畫指給你,你也看不到,沈老為了防止我徇私舞弊,要求每個人都把自己的畫裝進一個紙袋裡,然後用膠帶把口封住,然後再交到我手上。”
說著,朱長青還給許一城指了指,道:“你看,這些畫都在紙袋裡,就連我也看不到。”
許一城不禁皺了皺眉,說:“師父,我們把封口拆開,看完了再用膠帶封上不就行了。”
朱長青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吧一城,拆開再封上,會被沈老察覺的,到時候沈老那邊,我不好交代啊。”
許一城卻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信沈老觀察的那麼仔細。”
不過,朱長青還是堅持自己,有些難為情的說道:“一城,你就彆難為我了,沈老可不是一般人物,凡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如果他老人家追究起來,你我都不好收場。”
“磨蹭什麼,趕緊拿來!”許一城冷喝一聲,伸手就要去搶。
朱長青抱著畫,迅速躲開:“一城你千萬不要胡來,到時候釀成大錯,許老也保不住你。”
朱長青之所以不給許一城畫,不僅是因為害怕沈天鴻察覺,更想讓這個活動保持一個公平公正的原則,他非常看不慣許一城的行為,如今沒有鬨翻隻是因為他還是許家的門客,不看許一城的麵子,也得看許巨卿的麵子。
“你個臭畫匠!”許一城暴怒道:“他媽的,連本少爺的命令都敢違抗,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許一城現在已經不再掩飾,他徹底暴露了本來麵目。
朱長青無比難過,儘管他早就知道許一城,不把他這個師父放在眼裡,可是當他親耳聽到徒弟罵他時,他還是很心痛。
既然事已至此,朱長青決定不再逆來順受,他指著許一城,憤怒的反擊道:“枉我教你學畫,把我這半生的書畫造詣,傾囊傳授給你,你卻對你的師父,如此無禮,此乃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