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病情深刻交流了一番。
“該不會以後都這樣了吧?”薑煙摩梭了一下手上的鐲子。
對麵椅子上坐著的人沒有說話,腳上一雙家居拖鞋,他撫著下巴做沉思態。
“你以前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嗎?”
“沒有。”江源搖頭。
薑煙右手摸著左手的鐲子左右端詳,心裡暗道:“他該不是騙我的吧?他想乾什麼?!他想得到什麼,我的靈魂?我的□□?”薑煙看向江源,眼神逐漸變態。
“請停止你腦袋裡麵那些黑色和黃色的想法,我對你的靈魂和身體不感興趣。”江源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遙控直指向床上胡思亂想的人。
“你可以聽見我想什麼?!”薑煙驚詫。
“不可以,隻聽見剛剛那一句而已。”江源思考了一下,心下了然“你握著鐲子再說一句話,心裡說。”
薑煙照做,內心道:“能聽見嗎?”
“能聽見。”
“......”
薑煙泄了氣,麵對著江源,也不知道自己撿到鐲子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算了算了,我累了,你來就來吧。”大不了以後除了高歌和小倩,再多一個他唄。
反正她一人吃飽,誰都不餓!
書也看不進去了,她收了小桌板,躺在床上直挺挺的蓋上被子,閉眼。
睡不著。
睜眼,深吸一口氣,她坐起來,看向正掀開她窗簾往樓下看的某人,“江源。”
“嗯?”江源放下窗簾轉頭。
“不是說五十米嗎?要不你去樓下,或者去樓道裡?”
“不要。”
薑煙很頭痛,再次打開小桌板,她還是看書吧。
兩個人不再打擾彼此。
江源在窗戶旁看了許久,吵架的夫妻已經安靜下來,他不知何時又回桌子旁邊坐著,似乎很適應這樣在沉寂中流淌的時光。
薑煙每次抬頭看他,都可以收到對方轉過頭的對視。
淩晨了,平時早就睡覺了的人終究還是熬不住,薑煙陷入了沉睡。撇開的被角被淩空拉了回去,將她蓋的嚴嚴實實。
這樣深沉放縱的睡眠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江源站在床前,看著熟睡的她。
江源不會睡覺,或者更貼切的說,他的意識不會陷入混沌。他不記得自己的前塵往事,從千年前淪為惡鬼開始,那就是他記憶的開端,一個沒有斷點,無限延長的開端。
江源無所謂有沒有記憶,前塵往事罷了,忘了便忘了吧。他也無所謂永世淪為惡鬼,他享受這永生的感覺。
唯有意識的清醒,才是上天賜下的懲罰。
人物生生死死,朝代變更交替,曆史不斷向前。世間萬事萬物在他永世清醒的頭腦中都是今日之事,千年白晝和黑夜的交替也隻是如霓虹一般閃爍。
他是被丟入大海中漂泊的帆船,無懼狂風浪潮,也享受風平浪靜,隻是找不到稍作歇息的海岸。
江源不知怎麼了,他已經很久沒有想過這些事情了,隻是今晚看著睡著的薑煙,很多事情又默默回想了一遍。
她是誰呢?難道那鐲子原來是她的嗎?
其實想這些對他時刻清醒的大腦來說,也算得上是一種放鬆。
薑煙六點的鬨鐘炸裂地響起,昨晚睡得太晚,眼睛根本睜不開,閉著眼摸過手機關了鬨鐘,她意識還未清醒就又陷入了熟睡。
江源安靜了一晚上,也被尖利刺耳的聲音吵得一陣不適,皺眉看向床上的人,人家眼睛都沒睜開就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