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驚雷在腦中炸開:淨室!!
“白間!殺!”
白擲一聲怒吼,抽劍向對方衝去!
三兩步雙方便廝殺在一起。白間不愧是白擲身邊的殺神,手起刀落,不多時便斬殺兩名淨室。
就在淨室漸漸不敵時,白擲卻抽身而回。
“不要戀戰!走!”
幾人翻身上馬,白間一手扯過白泰,如扔麻袋般將其扔到身後,正欲策馬逃走,突然一陣隆隆之聲傳來,轉瞬間便從前後衝出數百精騎。
白擲目眥儘裂,怒吼道:“殺出去!”
即便白間以一當十,麵對數百精騎也是有心無力,不多時就被斬落馬下。
白擲見大勢已去,仰天長歎一聲,正欲揮劍自刎,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射穿他的肩膀,穩穩地紮在了地上,手中的長劍隨之滑落。
孟合策馬上前,冷冷道:“綁起來,切莫讓他死了!”
兩名兵卒拖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扔到孟合麵前,躬身道:“大人,此人已無氣息。”
白擲看著眼前被無數馬蹄踩踏而死的白泰,心中一股悲涼湧起,喃喃道:“死了好,死了好啊……”
若不是白泰自作聰明,他白擲或許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可那也是他的親兒子,血濃於水。一時間悲憤交加,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三日後,鹹陽宮鹹陽殿中。
看著跪在地上的白擲,我搖搖頭。
與以前見到的白擲總是行事果斷相比,眼前的白擲雙眼無神,已經沒了那股狠辣的勁頭。
“白擲,你可有話說。”
白擲張開乾裂滴血的嘴唇,漠然道:“隻求速死。”
我沒有多言,揮揮手,兩名衛士上前將其拖了出去。
回身看到馮去疾,白擲露出一抹慘笑。
“馮去疾,如今你再也不用擔心我白氏一族會連累你了。”
馮去疾巍然不動,好似沒有聽到。
“李斯,此次叛亂死了多少人?”
我沒問殺了多少人。這個世界上天天都在死人,這些人不過是死了,而不是我殺的。
在白擲逃竄的五天內,鹹陽城內有些人歡天喜地,再也不用看白氏的臉色了;有人整日心驚膽戰,道路上整齊劃一的禁軍踏步之聲,如同閻王的索命符在向他們遙遙招手。
“回稟陛下,含圍攻鹹陽城、鹹陽宮的叛軍,共一千六百人,其中黔首二十人!”
叛軍約一千三百人,百姓二十人,也就是說有二百八十人死在了叛亂平定後。
看著鹹陽殿中空出來的位置,我淡淡開口道:“傳朕製命。”
“其一,自今日始,關中郿縣白氏之人,須將‘白’更為‘百’,不遵從者,以白氏逆黨論處。”
“其二,凡宗族百人以上、耕田千畝以上者,須報官府造冊,隱匿不報者,以叛國論處。”
“其三,自秦二世三年始,廢除軍功爵製,製定農工爵製。兵卒獲爵以《秦軍律》為據。秦二世三年頒行《農工爵製》及《秦軍律》。李斯、馮去疾、馮劫、蒙毅四人在今秋大朝會前製定完畢。”
話畢,我緩緩起身,看著殿中袞袞諸公。
“有異議者,可即稟!”
“臣等謹遵陛下製命!大秦萬年!陛下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