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斯的話,幾人心思各異。
“封鳶是吧?你剛剛在坊市中說來鹹陽有大事?不妨與朕講講,是何大事?”
封鳶心思靈動,後悔自己說了大話。
“稟陛下,小人的大事在陛下麵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蒙毅麵色一冷,喝道:“案犯!陛下是在問你話,不是在與你說笑!如實答來!”
封鳶被蒙毅一嚇,低著頭眼珠一轉。
“是,是。回陛下,小人來鹹陽是為了找烏氏了解一下耕牛的價格。如今春耕馬上開始,我父擔憂郡中耕牛不夠,特命小人來鹹陽與烏氏相商,趕一批耕牛過去,以免誤了農時。”
“哦?”我眉頭一挑:“如此說來,你是為長沙郡百姓而來了?”
封鳶忙回道:“我父為郡中黔首殫精竭慮,小人不過是替父親跑腿罷了。”
此時我也隻是懷疑長沙郡出事,並無確鑿證據。若真如封鳶所說,打人一事略作懲戒也便罷了,可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封鳶見我沒有說話,又接著道:“小人在坊市中一時心急,生怕誤了農耕大事,對那小女孩動手也是情急之下。小人願意承擔那女孩所有的醫治,依律伏法。莫要因為小人這些事情使陛下憂心!”
我點點頭,淡淡道:“你父子二人為長沙黔首勞心勞力,若真如你所說,一事歸一事,朕自會獎賞你們為長沙郡百姓所為。”
封鳶心中一喜,剛要說話,就聽到我略微有些發冷的聲音傳來。
“可要是其中另有隱情,朕也不會輕饒。”
封鳶立馬應道:“小人以人頭擔保!”
我起身道:“既然你如此自信,隨朕走一趟吧。”
封鳶一愣,走一趟?去哪?
我自然不會跟他解釋,率先往詔獄外走去,李斯和蒙毅緊隨其後。兩名禁軍從獄卒手中接過鎖鏈,牽著封鳶往外走去。
封鳶越走越是心驚。
‘難道陛下真的發現了什麼?不可能!我早已交代過吳禾,一旦有張良的奏報送來鹹陽,便直接燒掉,料想無人能夠發現!’
可是眼看著前麵就是中書謁者府,他還是不免緊張起來。
及至一行人進了院中,我看著眼前的景象,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隻見吳禾雙股戰戰,雖然是初春微冷,臉上早已汗如雨下,渾身止不住得左右搖晃。旁邊的趙力略好一些,姿勢沒有那麼怪異,可站了足有一個多時辰,被女人掏空的身體也經受不住這麼久一動不動的站立。
身後兩名禁軍動也不動,死死地盯著兩人的後背,更添了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