煣夜的鬨劇結束後,我恢複臉上的微笑:“眾使,朕剛剛說了,大秦對待友邦向來是和善友好,眾使不必多慮,請繼續吧。”
聞言,眾人繼續獻上國書和國禮,倒是沒再出現烏孫那樣的小醜。
等所有人進獻完畢,我開口道:“朕非常感謝你們的國家對大秦所展現出來的善意,大秦希望能和你們成為友邦,互市通商,永結同好。”
對於他們這麼著急來使大秦,我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一定是為匈奴的事。不過,如果我先提出來,就會讓他們認為大秦也懼怕匈奴,不利於我占據主動地位。
果然,我話音落下,龜茲來使喀渠站了出來,恭敬道:“大秦皇帝,我聽聞大秦在去年春天同匈奴大戰一場,雖然獲勝,但未能徹底消滅匈奴,還使北胡坐大。如今我們天山各國亦深受其害,不但有呼羯和匈奴虎視眈眈,您剛剛斥責的烏孫同樣對天山諸國垂涎欲滴。”
喀渠看我依舊頗具威嚴的表情絲毫沒有動搖,心中有些失望,還是接著道:“所以,龜茲國王希望大秦皇帝能與西域諸國合作,像大秦皇帝說的那樣,成為友邦,互相幫扶,共同抵禦匈奴的威脅。不知大秦皇帝以為如何?”
我微微一笑:“龜茲使者,匈奴已經被大秦趕到了北海,北胡雖然占據了匈奴的草原,但因為去年冬天北胡凍死牛羊無數,大秦幫助了他們,所以就在你們來之前,北胡已經正式和大秦互市。如今兩國相安無事,建立了邦交,大秦已經不再麵臨匈奴的威脅了。所以朕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興趣。”
喀渠沒料到北胡和大秦的關係竟然已經發展成為邦交,而且已經互市通商,猝不及防之下,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了。
對於我而言,我當然不會不在乎匈奴的威脅,遊牧民族隻要沒有被徹底消滅,早晚都會重新發展起來,不過是以其他不同的名字出現罷了。
比如曆史上東胡被匈奴吞並後,分成了烏桓和鮮卑,鮮卑又演化為吐穀渾和柔然,柔然最後遺留下來的部落成為了契丹……翻來覆去都是一撥人。
但我卻不能輕易答應西域的請求,因為我已經有了兵不血刃將西域納入大秦疆域的辦法:驅虎吞狼。
焉耆使臣闕敦見我拒絕了喀渠的請求,立即接著道:“大秦皇帝,我們既然已經成為邦國,您怎麼能眼看著邦國被吞並呢?現在我們互市能夠得到許多好處,一旦天山諸國被烏孫或匈奴吞並,大秦皇帝又與誰通商呢?這對大秦皇帝來說不也是很大的損失嗎?”
一連串的發問並沒有使我動搖,我不會輕易被道德綁架,你沒了關我什麼事,甚至我還想敲鑼打鼓,因為我是漁翁啊……
不過麵上功夫還是要做到,我裝作一副為難的神情,歎道:“非是朕不願幫助你們,隻是大秦距西域萬裡之遙,雖然已經在幼澤以東設立了敦煌郡,但僅僅是作為商路上的驛站使用。若是大秦發兵助你們,恐怕大秦的兵卒還未到西域,就已經人困馬乏,無法作戰了。”
現在整個河西走廊,加上達達的羌兵,起碼有騎兵三萬、步兵近五萬,兵力不算少了。不過還是那句話,我自然不能做虧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