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但是馮劫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他們終究還是站到了我的對立麵,隻能以為大秦考慮安慰自己。
我這一覺直睡到宮燈初上,醒來後還是有些疲憊。
“岐綰,朕怎麼睡著了?現在什麼時辰?李斯他們呢?”
岐綰連忙上前,恭敬道:“陛下太過勞累了,李相他們已經退走了,現在已是酉時末。”
自從冒頓出現,我就沒怎麼睡過好覺。手撐著床榻緩緩起身,岐綰立刻緊走兩步,扶我起身。
喝了口茶,腦袋清醒了許多,想起嬴武的話,又是一陣搖頭,心情沉重。
“岐綰,備車,朕要出宮。”
不多時車駕到了巴氏台,下車望著眼前熟悉的府門,我就是在裡麵承諾桃夭,立她為皇後。
門口的小廝認出了我,連忙便要進去稟報。
“不必稟報了,我隻是路過。”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轉身上了馬車:“回去吧。”
一夜無眠。
次日,孟合稟報,嬴蘭求見。
我聲音略有些沙啞,強笑道:“你怎麼來了?”
嬴蘭看我的表情,心疼道:“陛下麵容疲憊,可要注意休息啊。”
我擺擺手:“無妨,隻是有些事不好處理。”
我突然醒悟,隱隱猜到了什麼:“是桃夭讓你來的?”
果然,嬴蘭點了點頭,從袖中拿出一封帛書呈給我:“桃夭姐姐說有一封書信托我呈予陛下。”
看來是那個小廝告訴了她,我暗自悔恨,不該前去的。
打開帛書,上麵是桃夭娟秀的字跡,隻有一首被“魔改”過的詩歌: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君為扶蘇,曳曳其植。
桃之夭夭,烈烈其心。君之所憂,妾之所慮。
嫘祖之位不足惜,結柳同心君且歸。
我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帛書,口中喃喃道:“嫘祖之位不足惜……可多少人為了這個嫘祖之位在逼朕啊!”
嬴蘭看出了我情緒不對,小心翼翼道:“陛下,可是桃夭姐姐的事……”
我點點頭,聲音嘶啞道:“朕回書一封,你替朕交給桃夭。”
嬴蘭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皇家的事啊……
我提筆寫同樣寫下一首魔改的詩歌:
山有扶蘇,曳曳其植。卿為桃華,短短臨吾。
山有扶蘇,累累其冠。卿之所依,吾之所身。
帝君之位吾所憂,結柳之心吾所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