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講完,我已是口乾舌燥,本以為能震懾住他們,卻不料除了兀夫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微笑,其他人皆是麵無表情。
沒人說話,我也隻好繼續保持皇帝的威嚴,沉聲道:“渴了,來碗水!”
這次倒是有反應了,兀夫朝竹青點了點頭,竹青起身倒了碗白水遞給我。
喝完後擦了擦嘴,兀夫開口了:“秦人皇帝如此善辯,比齊地那些彆墨更甚,隻是皆是詭辯。”
我冷笑一聲,隔這跟我打啞謎呢?毫不客氣回懟道:“钜子欲效仿竹青?”
竹青神色微動,礙於墨家規矩森嚴,並未有其他動作。
兀夫摸了摸胡須,表情恢複了嚴肅,沒有回答我的問話,卻從身後拿出了被拆得七零八碎的火槍,疑問道:“此物何名?”
“火槍!”
“何用?”
“殺人!”
兀夫眉頭微皺,掂了掂槍管,有些不相信:“這麼短的棍子如何殺人?”
我搖頭歎息一聲,惋惜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楚墨原本可以為天下黔首謀福,如今卻龜縮在深山之中,不知世事變幻。钜子可知大秦是如何擊敗匈奴的?正是靠此利器!”
兀夫眼神微眯,不在乎我的暗諷,繼續發問:“可否向老夫講一下過程?”
我搖搖頭,嚴肅道:“此乃國之大事,不可輕易示人,如果楚墨如同秦墨一樣為朝廷效力,我可以告訴钜子。”
兀夫還未答話,身後卻傳來一聲嬌喝:“大膽!到了這裡還敢提秦墨那些叛徒?”
我疑惑地回頭看去,當先映入眼簾的是女子胸前一片宏偉,即使穿著長袍也遮掩不住晃蕩的胸器,再往上看,比我矮上半頭,麵容嬌小,年齡大約十七八歲,隻是常年在山中生活,皮膚不是很好。
我心中嘶了一聲,暗搓搓道:‘原來真的有這種人小器大的女子……’
隨即回過神來,疑惑道:“你是何人?钜子還未答話,你倒是搶先了,墨徒這麼不懂規矩?”
女子橫眉冷豎,厭惡的表情溢於言表,以一個可能扭傷脖子的誇張甩頭徑直從我旁邊走上前去,行了一禮,恭敬道:“钜子,已經告知他的隨從。”
兀夫點點頭,女子再行一禮自顧坐到右側首位,巍然不動。
兀夫沉思了半天,才緩緩開口道:“墨徒以為秦人皇帝如何?”
女子率先開口,冷聲道:“钜子,其人油嘴滑舌,即便不是嬴政那種暴君,也是一個昏君,當殺!”
我眼神微凜,好個不懂事理的女子,她都沒聽到我前麵的話,僅憑最後一句就做出這樣的論斷,我不得不開口回擊她:“厚乎德行,辯乎言談,博乎道術,這位姑娘連我的話都沒聽全就妄下斷言,難道忘記了墨子的教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