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顏誨年紀二十多歲,聞言連忙起身行禮:“謝陛下!”
達達也顫顫巍巍地起身,躬身道:“臣多謝陛下。”
我擺擺手:“祈願北羌氏永遠與大秦和睦相處。”
“臣等不敢忘!”
又寒暄了一會兒,三人起身告辭了。
三人走後,我緩緩道:“你們怎麼看?”
孟瀚宇久在河西,聞言拱手道:“陛下,北羌氏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增戶倍之,但達赫的騎兵隻剩下了兩萬,而且全部在丁將軍治下,其人也從未發現有什麼不軌之舉。”
丁川緊接著道:“回陛下,河西軍現有秦軍四萬,達赫的騎兵雖由他率領,但監軍在軍中多年,不說絕對能夠控製北羌氏的騎兵,起碼有九成的把握不讓北羌氏騎兵與大秦為敵。”
我點點頭,看向馮劫。
馮劫沉吟道:“臣觀他們不似作偽,然謀政不敢不儘心、謀國不敢不遠慮,臣以為還是小心為上。”
我淡淡道:“怎麼做?”
馮劫微笑著應道:“達赫是顏誨的叔父,現在北羌氏的騎兵都在達赫手裡,達赫也有兒子吧?”
孟瀚宇神色一凜,已然明白了馮劫的意思,丁川還沒反應過來,好奇道:“馮相,達赫有兒子,而且不止一個,這跟顏誨有什麼關係啊?”
馮劫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丁川既然聽到了,不妨跟他說明白,省得他一知半解哪天說漏了嘴。
馮劫解釋得也很簡單:“大汗有兒子,大汗掌控軍隊的弟弟也有兒子,兵就那麼多,人也就那麼多,分兵、分人就是。”
丁川這才恍然大悟,直是目瞪口呆。
我沉聲道:“君不密則失臣,朕不瞞你們;臣不密則失身,希望你們慎言。”
三人齊聲道:“臣等遵命!”
我揮了揮手:“你們去吧。”
“臣等告退。”
兩人走後,我誇讚道:“馮相此計深得推恩令的精髓啊。”
馮劫一愣,疑惑道:“陛下,何為推恩令?”
我笑著道:“一個家族有好幾個兒子,這些兒子都很富有,不過這些兒子都不老實,總想著當家主,可家主隻有一人,若是相爭,則家族衰敗是必然之事。
於是為了保證家主的地位穩定,有人便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不管這些兒子又有多少兒子、孫子、重孫,隻要有幾個後代,便將此人的財富分成幾份。
這樣這些兒子們手中的財富就越來越少,所有的財富都彙集到家主手中,再也沒人能反抗家主了,而這些孫子、重孫因為可以得到本得不到的財富,自然也會支持這個決定。”
馮劫恍然道:“原來如此,沒想到臣的辦法早有人想到了。”
我嗬嗬一笑:“你是第一個想到的,是個好辦法。”
隨即起身踱步去了門外,隻留下馮劫一臉懵逼,不是說有人想到了嗎?怎麼又是第一個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