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有些頭大，擠擠是沒問題，關鍵是有點太擠了……
不過也沒其他好辦法，章邯附和道：“大概應該沒問題。”
“對了。”我一拍腦門：“差點忘了大事。把司馬礪叫回來。”
司馬礪剛走到前殿，又一腦袋問號地回來了。
“趁著還未降雪，快馬詔令嶺南三郡，大肆收購未成熟的柑橘、乾果、乾菜，凡是蔬菜類的都可以，最重要的是柑橘。”
司馬礪知道恐怕跟征船的事有關，沒有多問，隻是躬身應了。
目送司馬礪再次離開，章邯疑惑道：“陛下，收購這些柑橘和乾果蔬菜乾什麼？”
我微笑著解釋道：“航海最怕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呃……當然是風暴大浪，其次還有將士們的思歸之情吧？”
我點點頭讚同道：“這當然是其一，還有另外一個危險，便是壞血病。”
章邯有些不解：“何為壞血病？”
“維生素C對人的身體健康特彆重要，人類是少數不能自我合成維生素C的生物，隻能從外界補充，而維生素C含量較高的就是未成熟的柑橘，蔬菜類也很重要，能提供很多人身體需要的其他元素。”
章邯愣了一下，撓撓頭道：“這個什麼元素很重要嗎？”
我嚴肅道：“可不要小看這個元素，一旦人長時間無法獲取到維生素C，身體會變得極其脆弱，牙齒脫落、皮膚出血，進而引起感染和壞血症！會死人的！”
章邯這才意識到嚴重性，肅然道：“臣明白了！”
我放緩了神情：“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一般得壞血病的都是遠航的船隊，一年半載都見不到陸地的那種。像這次征戰昆侖南半島，都在近海航行，帶去的蔬菜柑橘可以支撐一段時間，就算吃完了，也可以沿途找野果或者那些土著部落補給。”
“而且現在有了酒精和隨軍醫官，感染可以及時得到治療，應該不會出問題。朕此舉隻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傳說中鄭和曾經用豆芽和茶葉解決這個問題，大概率是假的。
先不說那點豆芽和炒熟的茶葉還含有多少維生素C、得吃多少才能獲取必要的營養，光是發豆芽需要的淡水都是天量，海上哪來那麼多淡水發豆芽。
最真實的可能就是鄭和也是近海航行，隨時可以得到補給，根本不用考慮這個事——要知道鄭和下西洋乾啥去了，就是宣揚國威去了，問那些蠻人要點蔬菜瓜果總不至於不給……
章邯點點頭：“陛下的學識浩如煙海，臣不能窺見萬一！”
“不用拍馬屁。”我打趣道：“聽說你最近去大秦軍府去得挺勤？學習去了？”
章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臣那天跟西乞顧和贏訖一起去甘泉營的時候，偶然跟西乞顧聊起了領兵打仗，聽到西乞顧對於大秦如今用兵的見解，臣實在是自慚形穢。如今臣忝為將兵，若不思進取，如何對得起陛下的信任，如何對前方征戰的將士們負責！”
“嗯，你能有這個覺悟，很好。”我誇讚道：“當初成立大秦軍府正是為此，你一直忙於政事，倒是沒時間去學習一下，如今抽時間多去學學，是好事。”
“謝陛下！”
“行了，去準備吧。昆侖南半島畢竟有許多王朝，文明發展也是很快的，要想一戰功成，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章邯肅然道：“臣明白！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