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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錦娘已經被趙端關了兩天。
趙端走進房間的時候,隻見那女子縮在床角,身形越發淒清單薄。
他走近她,捏住她的下巴仔細端詳。
她比四年前更美麗了,直看得趙端心旌搖蕩不止,一歪身坐到她旁邊,笑了一聲:“你如果伺候得我舒服了,我興許會饒你一命。”
他一巴掌粗暴地扇在她臉上,將她扇倒在床上,口角頓時迸出血來。
他伸手就去撕扯徐錦娘的衣服。
徐錦娘發狠掙紮著,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趙端勃然大怒:“賤人……”他一把搡倒她,見她在他手臂上狠咬狠抓,就抓過枕頭死死蒙住她口鼻。
徐錦娘隻覺得意識漸漸模糊,嗆水一般透不過氣來,手足無力地掙紮著,隻是力度越來越微弱。
身上突然一輕,枕頭驀地被人丟開,能救她命的空氣刹那湧入肺中,她眼前眩暈發花,吃力地喘息著。
她平複了呼吸,神思漸漸定住,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趙端暈倒在旁邊,容景正低頭看著她。
他的眼瞳幽深,沉浮著某些暗流潮湧的情緒。
徐錦娘怔怔地看著容景,幾乎要流淚。
她想起喬以齡那晚對她說:“我想他或許是喜歡你的。”
她當時還不相信。
但此刻,出於女子的直覺,她忽然明白喬以齡說的是對的。
容景的目光往下落到她胸前,立刻彆過臉。
徐錦娘低頭看了下散開的衣襟,顫抖著掩住。
容景攬住她的腰,輕雲般飛掠出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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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知道自己應該直接把徐錦娘送回她的住處,然後徑直離開,不要跟她說一句話。
但他在心裡掙紮了很久,還是把她帶到了自己的住處。
他告訴自己,隻不過是因為現在是白天,而她的住處又太遠,這時候把她送回去太招人耳目。
他將她放到床上,立刻起身離開。
徐錦娘怔怔地看著桌上準備好的飯食和茶水,看著容景毫無留戀離去的背影,竟覺得委屈。
到了晌午,容景提著食盒子進來,又給她續了水,仍然一言不發,也沒看她一眼。
徐錦娘默默看著他在桌邊的身影,他走動時衣角拂起的風掠過她的臉頰。
她用儘所有勇氣,一把拉住他的衣襟:“你喜歡我。”
容景由她握著他的衣襟,神色淡淡的,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平靜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他的命懸在刀尖之上,沒法許她未來。
徐錦娘的眼淚流下來。
容景接著道:“但隻要我在,就會一直護著你。”
自從胡綱一句話把他從刑場上救下來,他從十幾歲起,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任務就是為胡綱賣命。
經年累月,手上就攢了不少人命,有和胡綱政見不合的清廉官員,也有妨礙胡綱牟利、揭發胡綱惡行的普通百姓。
他心裡明鏡似地知道,他自從開始為胡綱做事時起,他那條命就時刻如臨深淵了。
她流淚道:“那你就帶我離開這裡。你就不要再為他做事。”
容景自嘲一笑:“離開這裡?那能去哪裡?他的耳目太多,我們跑不掉的。”
他手上掌握著胡綱太多秘密,隻要他背叛胡綱,胡綱會派人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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